萧清雅此时也是周身惊了一层冷汗,她虽精于此道,但只为自己功力绝高,日常相对的敌手绝没有机会与自己打斗到这份上,此刻与张入云角技,虽是危险之极,只觉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内跳将出来,但却又着实有些兴奋,也笑道:“你方一番招式略有些像话,只是你倒好毒的手法!方一击若被你撞实了,我定要受重伤,且你我男女有别到底不同,你这般无所顾忌,可见你这人心术不正!”
张入云闻有此主,又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女儿中的大丈夫,不在乎这一些小节呢!”说摆又比划自己衣襟已被其刀光割破的布屑道:“说完心毒!你方险些将我重伤,却又说出什么男女有别的话!”
萧清雅眼光过处,果然张入云残破的衣赏一角已是被自己划破了一尺来长的口,知张入云若论内力修为还在自己之下,虽及时将盾光回护,但因内力不够仍被自己将宽绰的衣赏割破,如自己方再得一分,张入云纵是未被自己一刀重伤而死,腹下要害也定当不保。想到这里,自己脸上却不由红了起来,只啐了一口道:“谁和你唠叨这些,如不是你先施毒计,我哪里会这般动作,先和你说好了,你内力比我差了不只一筹,又是破了纯阳后力不继,还是乘早认输的好,我本来想好好将你教训一番,但今见你确还有一些伎俩,只要你将混天绫献上,其余的我就不再追究了!你看如何!”
不想张入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以内力而言,你确实胜过我多多,我虽不知你来历,但仅从你丈夫贵为青城上代长老便可见一般。而且我不想你虽是女流之辈,竟也极擅近身缠斗的本事,如此你一般人物我生平也只觉过一两人而已,难怪我兄长来之前,多有交待,要我力图自保!”
萧清雅见张入云与自己对敌一来,一直做傲,到了此时却忽地转了语气,心中有些不解,却仍是顺着其意思说道:“那你还不趁早投降,将红绫交我!”话说到这里,却又转了口气道:“其实这红绫与你携带在身上,实太过沉重了,我先时恼你自甘堕落行淫,但若真计较起来,以你一介凡质,能修炼得如今这般地步,也确是难能可贵了!需知人贵在自知,你一介凡俗之身,有些事实不是你能求得到的,何况你童阳已被点破,日后进益大难,还是趁早死了心思的好!”
不料萧清雅正在这里语重心长,那边厢张入云周身已是起了变化,待女惊异猛抬头相望时,只见对面男已是将脑后长披下,直光滑柔韧的似明镜湖水一般,一时六尺长的乌无风自动缓缓结成一条大辫倒垂在自己胸前。再听少年已是诡笑道:“我只说我功夫上不是你的对手,却没说和你比斗,我便会输!”当下再将双拳一引又道:“先和你明言,再往下的比试,我绝不留手,恐电光之间你就有性命之忧!你可要小心预备是。”
萧清雅不想张入云到了此时还有这般诺大的口气,口上仍道:“谁理你这般胡吹大气,真有本事尽管施将出来!”可心里却为张入云一身略带鬼气的举止有些犯忌,当时行功运上清正法将周身真力提至极处,只待张入云进犯。
未料张入云见她果然小心戒备,心知这女功力虽高,但平日里却少有角斗,此时安心防备自己,却已是弱了自己气势,口中一声骄笑,便又猱身再进。
萧清雅到此刻见张入云诡异心里倒不敢大意,当下瞧定其来势,却将水月刀刀光逼出,一时又是上中下三路打到。谁知张入云似有成算,竟是先一步,倒身将身体向前滑来,堪堪自头项间将下路刀光避过,待萧清雅见机,又将刀光甩出时,就见身势不住仍在向前滑动的少年,忽地双臂一振,竟已横卧的姿势与地上跃起,且左足出得沙土时竟得将脚底黄沙抖出。张入云腿力惊人,纵是不辅就内力也有万斤的力道,此时心狠之下是惊人,只一足扬起,便见漫天黄沙激起,将萧清雅身前十丈布了个密不透风,且纵是细小之极的砂粒也是粒粒如铁豆一般,呼啸着向前方射去。
萧清雅见黄砂威力惊人,又兼砂雾迷漫不见天日,辨不得张入云踪迹,无奈之下,急忙将脚一跺,身势已是向后飞纵十余丈。正在她欲从容观察敌手所在时,却见眼前人影一虚,张入云竟是凭空闪在自己身前。大惊之下忙取水月刀向对方刺去,就见张入云已是伸两指仗流星指将刀尖钳住。萧清雅知他内力不如自己,忙运力欲将张入云手指震退,未想对方劲力拿捏十分精湛,虽力不能与自己相较,但只以两指牵引晃动,便将自己真力刀劲带动不少,况又有股黏劲,竟是多时不能将其手臂甩脱。正在萧清雅震惊时分,却见张入云右手已如毒龙出洞再向自己左腕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