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已经没有话说了吗?”叶秋儿喝问道
张入云见她满脸狐疑,赶紧道:“这有何话说,虽说我这一番作为对那陈静松是有些不妥当,人前被夺未婚妻子日后定要受尽人耻笑但难不成,就为他一人的颜面,我大婶就真要下嫁于他,如此只能是害了我大哥夫妻一世,那陈静松明知自己未婚妻子还有所爱,却要折散别人,岂不沦落为自私自利,不顾他人的小人我这一桩事虽有些鲁莽,至多也就是我一人伤了他昆仑派脸面而已,真要论我是卑劣下作一辞,却还当不起”
叶秋儿见张入云开口时还显谦恭,有些小心陪低的意思,可越说到后来,声气渐粗,腰身也挺了起来,却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见他如此,心里为他竟得与自己面前大声说话着恼,却也有些佩服,一腔怒火反倒消了三分但仍旧骂道:“这桩事尚闹不清真伪,且罢了但昆明刘府里的两个丫环却是你拐带的人家本好好的待在刘府里,却被你骗了去,你说到底被你拐带到哪儿去了?你一个大男人夺人家眷艳婢,这还不是下作”
谁知叶秋儿一句说的高亢,却把张入云引逗的大怒,当下也高声道:“昆明刘府等我异日功成,肯定是要前去拜会的哼就便是我现在的功力,他一家老小只要不仗外人之力,我也不放在眼里”说话时双目圆睁,想着隐娘昔日为其所害,到如今还得要长眠地下,与自己和青莲阴阳相隔,几是怒不可遏,眼眶中几要喷出火来
叶秋儿见他反倒发了怒,一时上撞着自己小姐脾气,旋也大了声道:“哎呀我还没数落你,你反倒张狂起来了刘雨浓两个婢子是他待妾,你与他也是朋友,却拐了人,这不是下作是什么?”说到这里,想起今番与其一见已破了童阳,是皱眉嗔色
叶秋儿这几番话,均撞了张入云平生忌讳,他每与这位峨嵋女弟子相见总是不多忍让,比不得在沈绮霞、姚花影那般女弟子面前客气,今见她也来斥责自己,直好不相让道:“我平生最恨人三妻四妾,贪忘旧,他刘雨浓一条性命,本还是靠风、霜、雪、雨四个女孩救回来只是仗了有一点钱,才将人掳了回府,假仁假义的将人抚养大了,却又仗女孩救了自己孙子性命,再到四女长大了,却又将其收在房里做妾,表面上他刘府虽是锦衣玉食的将四女抚养成人,骨子里却是将人当猪狗一般轻贱,只将人随心所欲的利用玩弄
虽授人武艺,却又留手,赏雪那般聪明有资质又肯下苦功的女孩子,纵使炼上一百年也不得精进她四位本是天生丽质的好人家孩子,却被他们刘府当做器物一般的运用,从未将其当人看待我将其中二女收留又有什么错叶秋儿你也是女子,你也希望同为女儿身的自己受别人这般恩宠利用,最后还要感恩侍奉人一辈子吗?”
一句话将正听得皱眉思索的叶秋儿惹的恼了,只骂道:“你胡说什么?竟拿我开玩笑”
张入云冷笑道:“这又怎么了赏雪、闻雨只不过是在俗世里出身低微而已,出世时还不是和你一样赤条条一无牵挂,怎别人能受得这般苦,你却在指责我的时候,连被人说也说不得?”因见叶秋儿气得变了色,他到底不愿和其太过争执,当下顿了顿又道:“只是你也放心,她二人被我安置在一处尚佳的所在,和很多人生活在一起,我从没有对她二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唉我本以为你只是脾气大些,但还是明事理的,却不想只听得别人一些挑拔,便这样误会我”
一时里,他话说上上下下,却将叶秋儿听得不好着恼起来,且最后一句话,说的叶秋儿最趁心意,当下脸色稍和,只说道:“看不出来,三年不见,当年木头一样的你倒是变的会说话了”
张入云闻言不乐道:“我一直是会说话的,只是要看对方是什么,污秽如猪狗一般的人物,我凭什么要浪费口水与其争执”
一句话说的叶秋儿又好气又笑道:“才说你会说话,你就又这样张狂起来”可一时里少女忽觉自己对眼前男子态度太过温和,想着先时自己胸中藏的怒火,旋又对自己改了辞色气恼起来,当下又对着张入云喝道:“由你这张嘴能说会辩将个过往过错全都狡赖个干净,但如今这一次,你害了我师姐还有竺师弟他们却是再真不过的”想到这里抡拳便砸,可她此时体虚,只略一挣动便没了力气,反为张入云上前将其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当下只气的她一个甩身将张入云震开
好在张入云脾气倒好,见叶秋儿着恼,挣扎时虽无力,赶忙便往后退去,又见对方气弱,一时想起什么,忙自行囊中一番翻拣,将仅剩的一株胡伶草递了过去
叶秋儿见那胡伶草好似冰晶银砌的一般,还未触体,便觉一阵清凉,冷香流溢,只鼻间略为嗅动,精神也为之一振,知是难得的仙草可她此时正在嗔怒,怎能受得张入云的恩惠,但见香风拂动,佳人已将玉颈扭过一边
张入云见此,只得安慰道:“这胡伶草我当初得了甚多,送了别人不知多少,你又屡次相助我,怎么反倒不容我有些许报答,何况你说了,沈师姐他们尚在难中,无论你是想前往解救,还是想寻人来帮忙,最要紧的还是将身体先调养好,不要为和我一时斗气置众人安危于不顾再说你又这般怪我,将我认作敌人一般,此刻我在你身边,该早些恢复功力,好防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