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年久深智在一旁见了只装作不知晓,龙雅虽然有所省觉,可沈绮霞与自己有恩,不好意思打破二人气氛何况它在丹枫岛小歇二十余日,日日的山珍海味,餐餐的奇花异果值此时还在留恋岛山风光,也没有些心思多管主人与沈绮霞这般并不彰显的举止
不想张入云本只是一时不好意思才未和沈绮霞开口,可之后竟再找不到借口与佳人说话,如此连飞了数日,两人除了日常起止外,却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到此刻便是龙牙也看出有些不对,可也说不上什么,终究拿不着一些把柄,无处着落
那丹枫岛本就处在极东之地,主仆四人这般闷头的一意直飞,果然在四日后到了东海天边尽头,满眼过处便是凶恶异常的罡风,将个海面翻起无数涡斗,狂涛足有百丈高下,漫说是人类接近,便是水族也不能于滞留此地
沈绮霞率众人直冲上数百丈高空欲图避过海面巨浪,未想越往高空飞走,罡风越是急劲,至后几如刀锋拂面,纵是修行十余年已见功候的峨嵋女弟子也不能经受张入云被那罡风袭身,浑身痛疼倒还尚能忍受,只是那寒风每每随着身体毛孔钻入四肢百骸,却将自己颅顶脚心也打得一片冰凉,一个疏神打了一个寒战,竟是寒意浸心,周身麻痹,几觉浑身功劲都有散去当时知道厉害,大声道:“这风好厉害,若再被吹一个时辰,怕是连心也都成冰雪了”
沈绮霞与他多日不作言语,今见张入云开口便是略显滑稽的言语,不由笑道:“师弟说的不错,这罡风确是厉害非常,道家三灾便有这一味,只是此处天风还难比修道人家成道时节经历的阴风,张师弟即已难经受,我们且将四星轮宝光展动好了”
白猿心灵,沈绮霞话刚落口已将宝物镇祭出,他不比龙牙贪心疏懒,这二十余日在丹枫岛廊房书斋中留连已多了好些指教,又乘便将四星轮好一番祭持,现时展动威力要比往日又大了许多,一时银光拂动连轮上四星也未发动,便将四人罩笼在其内,任是身上罡风怎样猛烈也是一丝一毫犯不得身上
四人借宝轮威力又向前飞行了百里远近,这才见得极地磁光,如云锦似天幕一般垂在海天之间,每每发动却像液体一样向外泼散开来,张入云道心不固,当时一颗心房便被宝光牵引,一颗心随之猛跳,面色也是一阵煞白幸得尘一心在旁守护见主人露了难色,连忙将四星展动,碧波过处,护得四人的宝光又得一层晶润,少年这才止了心头如潮涌的气血,可四星轮虽然威力却还是不能完全止抑磁光的牵引,光波涌动时,张入云心血又是一阵起伏,只是比先时不备要好一些罢了
到此刻少年人不由的笑叹道:“怪不得沈师姐还有杜仙子连番说着子午磁光厉害,小弟也算是心有准备的,可到了此地才知当真力不能及,若没有尘四星轮我连亲眼看到这磁光也做不到,若说穿越则是笑话了”
沈绮霞素知张入云气性,闻他一番言语虽是轻松,但实则已是准备拼尽全力穿这磁光极限担忧之下皱了眉道:“不如我们暂且退避一时,有听闻过这子午磁光并不是相长这般猛烈,逢到特殊时限便可弱的许多再说也并不只是幻海瓶这一桩宝物可以收敛银河水,我二人再请救杜仙子一番,许有别的法子也不定”
少年人笑道:“沈师姐不必顾我,我虽说道力没有师姐这般坚凝,易受磁光感染,但到底还有些余力没有使出,再说我二人数十万里奔波,难不成只看一眼这磁光便要罢休吗?总得试上一试再说”说着也不待佳人再劝,便展了身形往前飞去,沈绮霞被熬不过,只得一同前往
待近得磁光十丈近前,还没等四人预先准备提炼功劝劲,那宝光便如感应到了一般一个波浪翻起,便是涌了过来,好似合掌一样将四人团团围住,那磁光被是自天空垂幕而至,一待众人被围向四周望去,只觉自己好似光海一粟,风雨飘遥怕连巨浪中一片败叶都还不如尘见了心惊肉跳,撑起一身功劲被个四星轮上四点芒星转的如同风车一般,一时间碧绿色的晶光将四人围了个严丝合缝,可仍旧挡不得好宝物光华外磁光的牵引,只片刻间一众人连同鸦、猿在内都觉胸中气血翻滚,郁闷之极,险些连心都要呕将出来
沈绮霞见此无法,只得从腰囊中将缠魔钵盂取出,但见得一阵金光耀动,果然佛家宝物威力不同,本是在光海中飘遥的四人顿时立定了身形自此四星轮宝光如得了定海神针一般不再无凭无依,银轮展动稳稳当当地向着磁光迎了上去可一挨得光海中后,护身宝光顿时缩小了十倍,当时堪堪只能将众从包裹这倒不是四星轮自身威力,而是宝轮精光已被身外磁光逼的避无可避,只能压紧至这最后一线而已龙牙是“呱”的一声飞纵了起来,它一双贼眼极灵,看出众人中沈绮霞一身道力最是精纯,当下也顾不得佳人是否反对,一个振翅便落在峨嵋女弟子的肩头,倚仗对方法力护持自己
在见到尘竭力挣扎,力不能胜之时,沈绮霞口喧一声佛号,手中金钵金光即时如浓浓的厚雾一样泼散了开去,一与四星轮绿光接触即化了紫色,到的最后护庇一行人的两般宝物精光,如同结了一个紫水晶罩笼一样将四人扣住,勉力抵挡住了外间似泰山般压来的磁光寻妖龙腾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