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岛上就见四野一片荒乱,没见走兽飞禽,树木也不见一棵,只有些肥厚的地衣苔藓间或隐落在山丘下段惊霆是无肉不欢的性子,左右回顾不见鸟兽,便开口命张入云生火,自己却是转身又往岛外去了张入云知他去打猎,并不拦他,择了一背风处的凹穴歇下生起火来,好在那些地衣草皮倒颇能举火,不过片刻功夫,竟被张入云营起一小小火塘来
稍时段惊霆背了一头白熊自海外踏浪归来,少不得二人剥皮削骨,合作烧吃虽是两个男子,厨艺却都来的,时辰不大,火上便已飘出肉香张入云外功深造,近日虽已能服气避谷,可要吃起来仍是食肠宽大可不料段惊霆的肚肠竟比他大上一倍还不只,一头白熊,被两人连吃带精拣,恰是堪堪吃完,余了骨架在当地
正当段惊霆打了饱嗝,长舒了气欲松动了筋骨好好歇息一晚,一旁张入云却忽然指点了地上对自己道:“你看这里多少有些古怪”少年人顺着指头望去,就见不远处堆放熊骨残肉的地下,不知何时爬满了拇指粗细,如涂了漆样的黑蚁,当时心里道声惭愧,自知以耳目而论,自己确是要差着张入云一筹,可嘴里却仍倔强道:“这有什么古怪,只是一群大蚂蚁就是了”
张入云摇首道:“只怕未必,这里甚是荒凉,却能生出这大体态的蚂蚁,该不能这么简单”
段惊霆冷笑道:“那是你少见多怪,这里虽是冰原,可一年里总有两三个月的功夫遇上暖风,到时气像大不同,飞禽也回来这里安家,至于这蚂蚁平日里藏了土中沉眠也只等了春归时才浮土而出此刻即有食物,自然才得将其唤醒的”
张入云本还想再多说一句,可听得对方解释周详便也止了口,闭目凝神调动坐练起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再见段惊霆则已是早醒了过来,神情严肃,正立身往北望去
“我与邪月一斗大败,穷二云观众兄弟之力才得将其赶走,你与她想是多番争斗的,眼看明日便要大战,段兄若是知道这妖龙有什么弱点,还望能不吝指教”可不想张入云开口询问好久,也不见对方回答,张入云知段惊霆比自己仇怨邪月百倍,大战前昔,心潮澎湃,为此也不再想打扰对方
“那畜牲并没什么弱点,明天全凭各人自家真本事,就看谁的命长了不过你那遐观玉多少有些用处,佩在身上总能挡些寒邪”
张入云闻声将遐观玉提在手中,看着明玉轻声道:“如此说来,明日确是没有一丝取巧之处,前番趋退这只毒龙,合靠的是我一众同门的力量,也许明日我二人许要葬身寒鸿岛呢”
不想张入云一句话若得邪龙子大发雷霆,怒喝道:“不会的绝不会我一定会活下去倒是你,以你这般猥琐人物有什么本领能活到明日?难道还是像以前那样,每次都是靠女人救了你吗?上次在金龙洞中的救得你的那位沈绮霞呢?她在哪里?而今次这个艳娘又是什么人?你的相好这多,每次都得搭救,可今次怎么就你一人上路?想不死都难”
少年人闻得段惊霆痛骂,将个本还深蹙的眉头展开笑答道:“呵呵,段兄你要是不作武人,只凭这张口也能活命呢”言罢抑天一叹,看着满天星斗玄幻北极夜色比中原见清明,两少年各有心事,此时遥望星空,但觉星辰仿佛近在咫尺,举手可得,可心意沉重,脑海中思忖的都是生死寂灭 段惊霆骂道:“故作长叹吗?还是心里有愧,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张入云笑答:“你倒是知机识人,不错,我确是心中忐忑”
“哼做多了愧心事的人都是这样”
少年人半日不语,终是沉声道:“也许我一厢都是个冷漠的人,行事对人,总不够诚心”
段惊霆闻言冷声道:“说这些作呕的话做来什么我和你又不是朋友”
张入云叹声道:“也正因你我不算是朋友,所以小弟说出来才无后顾之忧啊”
邪龙子疑心甚重,怕张入云这般说话是来套问自己生世,当时思忖了半天,也没开口正在犹豫时,忽然惊觉身前草丛中有异动,当时怒喝道:“什么人”说着将个左手冷龙臂耀得一片晶光,直打得草平地陷三尺,生生将一黑影从地底震出寻妖龙腾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