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不敢再靠近,纷纷面露难色。
邢穆远也没想到他这么犟, 居然拿自己的性命作要挟,索性不再管他:“是你要待在这, 与我无关。”
言外之意,他这个纸板做的人儿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关心也不负责。 邢穆远一句话说的格外冷漠, 宋归澜却是隐约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有腿伤,他真想站到秦念面前说句好久不见。尽管之前听到的闲言碎语确实让他很不高兴,还对着邢穆远撒了顿泼,但他对秦念始终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或许是曾经用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曾经拥有一副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他下意识动了动, 想从邢穆远怀里跳下去,无奈肩膀被对方紧握住, 根本动弹不得。
邢穆远不悦的低眸注视他:“伤成这样, 你还想到哪去?”
见两人旁若无人般亲密,仿佛一对熟知已久的恋人, 秦念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滚烫的泪水如珠子般滑落。
他以为他懂的,懂得邢穆远的冷酷无情。这一年间,无论他怎么想法设法的靠近,得到的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但他不是个例,因为邢穆远天生冷情,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是此刻,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被邢穆远紧紧抱在怀里,那画面就像一道炽烈的光,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感觉到一股悸乱的心慌,就好像被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
心口的窒息感越来越重,他深深喘了口气,然后脚步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少爷!”跟在旁边的侍卫迅速接住他。
宋归澜呆呆的看着那个柔弱美人,拍了拍手底下坚实的胸膛:“他一直这样吗?这样下去……一个月得晕几回啊?”
“没数过。”邢穆远淡淡,随即抱着他漠不关心的离开。
进入驻地的休息室,邢穆远将他放到床上,脱掉肩上灰扑扑的披风,“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行动不方便,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宋归澜点点头:“放心,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邢穆远踌躇了一下,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什么东西,那东西是折叠起来的,宋归澜看着他将其展开……然后无语住了。
邢穆远想的很周全:“如果你要上厕所,就用这个。”
“……废物回收再利用啊。”宋归澜无奈的看着那张轮椅,觉得自己的腿还没废到这个地步,但为了让对方放心,只能应下,“好了,你去忙吧。”
邢穆远临走前指了指床头的通讯器:“有事联系我。”
“嗯。”
休息室的门再度合上,宋归澜将自己放平躺在床上,嗅着枕头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恍惚。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邢穆远身边了,可他总觉得不真实。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曲折离奇的事,对于突如其来的安顺感觉到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