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笛儿围山跑完步,累得她差点趴下,嘴里有种血腥味,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怨妒。她擦了把汗,正琢磨着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将新加的绑腿取了下来,就见唐若琳从远处蹿了过来。那步法轻盈快速,看得她心中羡慕。
话说她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学这么一手拉风的轻功?
“明日开始教你修习轻功。”陶笛儿回头,疑惑看着那刚刚说话的男子,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唐夜陵摇首浅笑,心说你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了,谁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嫂子,嫂子……啊,六叔你也在。”唐若琳显然跑得很急,还未归息就忙着说话,有些喘气。
“你跑什么?”唐夜陵笑问道。
“嘿嘿,我昨天晚上把东西忘到嫂子你那儿了。”陶笛儿听她说起,又未免想起昨天晚上遇到唐若凡的事,心说这同样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
陶笛儿将袖子里放着的荷包递过去,看着那少女惊喜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是心上人送的吗?”
“不是,这里面是狐妖骨头磨成的灰,我留着作纪念的……”
“……”秋风刮过,陶笛儿突然感觉有点冷。
“咦,六叔,你不去找五叔吗?奶奶可是让你今天交人的。”唐若琳的声音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一点也不像是修仙炼丹的人。
“我哪里找得到?不过有人替我找就是了。”
“六爷,不好啦。这个……这个……”唐忠的山羊胡子飘啊飘的,一向古井般沉静的脸上有些张皇。他看着陶笛儿和唐若琳在,不知为何说了一半的话又止住了。
“如何了?人都来了?”
“这个,这前面突然来了好几十位姑娘,都说都说……呃,六爷怎么知道人来了?”唐忠说着,突然一顿。
老眼昏花间看到唐夜陵眯眼笑着的样子,心中不祥之感顿生,颤颤巍巍道:“莫非是六爷你……”
“的确是我让她们来的,还麻烦忠叔了。只是那些姑娘们都说什么了?”
“这个……”唐忠想了想,整理一下思路道:“她们说是在江州城里看到公告,说谁要是找到五爷带回唐门,就可以当五爷的正夫人。”
“可有人把人带回来了?”唐夜陵漫不经心问道。
“六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凭五爷的脾气,怎么可能被那些女人劝回来?不然当初定下林家小姐的亲事,也就成了。”显然是想起当日的惋惜,唐忠叹了口气。
“不用着急,再过一个时辰,晚楼要是没回来,你再来告诉我。”
陶笛儿眨眨眼睛,看着唐忠着急回去招呼客人的样子,也忍不住想去看看这来当唐府五夫人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不想手臂被旁边的人一拉,歪头一看,却是唐若琳在对着自己眨眼睛。两人一拍即合,趁着唐夜陵一个不注意,溜了过去。
“就是这里?”还没进屋子,陶笛儿就被那浓郁的香气熏出来了。旁边的唐若琳也没好到哪儿去,小脸皱得和包子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闭气,一口气扎了进去。
好不容易适应过来,陶笛儿松了口气,然而马上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状况?选美现场?
燕肥环瘦,楚腰柳质。眼神如钩,笑若银铃。
陶笛儿看着眼前手指加脚趾也数不过来的佳人,心中不禁感叹未曾见面的唐晚楼,他真的消受得过来?她正愣着,却不知道那屋中的人看到她们两个闯进来,也是集体静了下来。
唐若琳揪了揪陶笛儿袖子,感觉那些女人“估量”的视线让人有些受不了,指了指自己两人身上缎面的绸衣,再指了指人家身上轻纱如烟的长裙,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陶笛儿嘴角一撇,也深有同感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个词——
鸡立鹤群。
两人尴尬间正想蹭出去,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冷笑声。 “这种货色还有脸来找晚郎?”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有一个加强排。在众女人或鄙视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目光中,唐若琳顿时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