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心怀惴惴,总觉得晏博士有事在瞒他。
直到温侨迷迷糊糊要入睡时,霍兰希的一条短讯安了他一半的心。
霍兰希:安心睡,有事明天与你细说,明早等车接。
温侨再次踏进贝利斯研究院大门时,还背着他的小布包,换了身轻便的针织衫,金发扎了麻花侧辫放在肩窝,栗色贝雷帽压在发顶。
但凡在主城区出入,温侨必然会找一顶不起眼的帽子,把他那头惹眼的金发遮盖起来,微卷的长发好像柔软的黄金,但对他来说是个容易暴露身份的危险品,长到胸口的头发已经成了负担,他打算找个时间去修剪一下。
来接他的人是伊洛尔,所以温侨在晏停的办公室见到霍兰希时并不感到意外。
霍兰希没穿制服,反倒在衬衫西裤外套了件白大褂,跟晏停身上的一样,从研究院主楼一路上来,几乎人手一身的那种。
他跟晏停打了会哑谜,说的话温侨都听不懂,最后晏停摊手表示妥协,朝温侨道:“这件事还是让他来跟你讲清楚吧。”
温侨懵懵懂懂点了下头,霍兰希推门叫他跟上,温侨正要走时被晏停叫住,提醒他把带的东西放下来,没必要背着到处跑,他保证放这里不会丢的。
温侨下意识捏了捏布包,他最近出远门都会带着肥啾,现在圆滚滚的小山雀正在他的背包里睡觉。 最近肥啾都很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温侨确认布包的拉链拉紧了,再把通风的小口弄好才一步三回头的跟霍兰希出了门。
他跟在霍兰希身后,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宣传板,有研究科普,也有标本画框,间或还有杂七杂八粘在墙上的纸条,总之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但温侨的目光定定落在霍兰希的背影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很少见到这个alha穿白色,就连制服里的内搭衬衫多半都是深蓝或者纯黑。
卷到手肘的衣袖下,结实的小臂上抓痕已经淡的快消失了,温侨仔细吸了吸鼻子,也觉得前些天总是萦绕在身侧的冷烟香淡的快要闻不到了。
他莫名感到心头一阵憋闷,虽没有明显到可以拿出来说道一二的程度,但是总挥之不去,也叫他一天到晚的忘不掉。
霍兰希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眼神示意他进去。
温侨低着头从门口过,几乎是肩膀擦着对方的胸膛挤进去的,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房间的陈设,就突然听到身后一声低沉的:“等等,转过来。”
他不紧不慢转过身,霍兰希就站在他身前两步,垂眼顶着他的脖子,神色不太自然:“怎么弄的?”
温侨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他今天没穿能遮疤的高领衣服,是因为他脖子上那个被戒指划出来的伤痕结痂已经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