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时候烧退了,人醒了,基本就没问题了。
温侨从床边挪到木质地板上,把毛巾放在一旁,跪坐着趴在床沿。
照顾病人是一项枯燥的工作,但温侨并不觉得,他极少有机会在霍兰希安静的时候,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而不用怕被对方抓住他偷看的目光。
温侨几乎趴在了霍兰希的脸侧,熟悉的淡淡冷烟香温柔的氤氲在空气中,他捡了几片花瓣放在手里,拿指尖捏着,打量着要往哪里放。
霍兰希的睫毛居然非常浓密,和他的头发一样,是深浓的黑色。
温侨捏着花瓣,轻轻放在了上面,花瓣顺着弧度下滑,最后停在眼皮上。
记忆中这双浅灰色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他的时候,总会让他有些无地自处的感觉。
没人看得见他在做什么,也就不会有人跟霍兰希告状,温侨噙着一点笑,又把花瓣放在alha挺立的鼻尖上。
他看起来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皮小孩,终于找到机会对总是严厉冷脸的家长做出一点微小的反抗。
再往下,是泛白的嘴唇。
在温侨不间断用温水去擦拭它之后,这双薄而平直的唇终于不再干燥,恢复了水润。
他又捏着花瓣,悬在霍兰希的嘴唇上,放下去时,指尖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柔软的唇肉。
仿佛被吓了一跳一般,温侨猛地收回手,因为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那一天,他被霍兰希临时标记的那一天。
他别无选择去吻了霍兰希的唇,但当时他们都不理智,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如今冷静之后再回忆起来,唇瓣相接的柔软触感真实而难忘,唇齿交错间浓郁的血腥味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再回想时,引来一阵战栗。
温侨缩回手,又变的规规矩矩地,趴在霍兰希耳边悄悄说:“你醒过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伊洛尔副官已经醒了哦,他让我告诉你,他们都没事。”
“其实你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只是平时我都看不到,你总是回来的很晚。”
霍兰希睡了多久,温侨就在房间里守了他多久。
要么坐在床头数上将大人的睫毛有几根,要么爬上床去用身体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因为这扇窗并没有窗帘,待阳光移动不再落到脸上,温侨才又爬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