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流民的居所,这个可以先放着, ……但是在她旁边坐着的这人,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她知道她长得美貌,但她只是幽幽地看, 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装女鬼吓人?
钱玉额角的青筋直跳,脸上却铺满寒霜, 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思虑公事的模样。
从而可以轻松地忽略那个从一回来,就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她坐在书案前装模作样看策牍时,就幽幽地坐在她身旁盯着她看的人……
——能忽略就怪了!
一个大活人坐在她旁边,她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见她?而且,只要她的身影现在哪儿,她就无意识地把所有注意都投到了她身上, 想要看不见她,也是不可能的。
她索性转过身来,拿着书,板起脸,一副老学究教训不听话的学子的面孔,望向她身旁的人,冷酷道,“你想做什么?没事的话,就快些出去,不要阻碍我看书。” “你的书,拿倒了。”木雪好心提醒她说。
……钱玉嘴角动动,凶神恶煞的表情被她一句话说得破了个干净,噘嘴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后,怏怏地趴在了桌上。
“生气了?”木雪站起身,从她身侧轻轻环住她,柔和笑问道。
钱玉口气硬邦邦的,依旧板着脸,“哪里,我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谁生气?”
死鸭子嘴硬,你就差把“我很生气,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好么!
木雪轻轻地笑,“那好吧,我走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离开,趴在桌上的钱玉听说,怔了怔,随即眼眶儿就红了一圈,嘴里依旧不饶人地叫嚷着,“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反正咱们还有几个月就要散伙了!”
“我是说着玩儿的,你较什么真。”她反应这般大,吓得木雪也不敢再逗她,急急忙忙道。
“哼!”钱玉显然不信她的说辞,看了她一眼,头偏了过去。
“真的。”木雪又道,“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起誓,我和陈公子没什么。”
钱玉还是偏过头不理她。
这小祖宗不知又呕哪门子的气了。
见状,木雪叹了口气,柔声道,“脾性这么大,你总要告知我,你是哪里不高兴,我才能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