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木家飞黄腾达了!?”陈秀才听说,失魂落魄地后退了一步,颇有几分吃不到葡萄的酸味儿,“我以为我当了典史,便已是极致了,真是想不到……”
他喃喃着失神起来,他身后的钱玉却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们。
狱卒叹声附和道,“可不是,人呐,不就是赶着竿子往上爬的么。”
话落,他似有若无地朝钱玉那边望了一眼,钱玉赶紧闭上眼。
见她似乎睡着了,狱卒才撇嘴道,“这两间牢房里头关着的主儿,以前不也是咱们这青桐城里呼风唤雨的人么,只是这家的少爷混账,玩玩女人就算了,怎么听说,还真对那木家四小姐有情。哼,那女人,是一般的男人敢碰的么,别看样貌美心柔的样儿,其实里子,比十只蛇蝎都要狠毒呢。怪不得要阖家下狱,被她盯上了,不阖家送死就不错了!”
“这……这从何说起。”听说,陈秀才脸色煞白。他认得木雪也有好几年,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女人。
“陈大人不知道吧。”狱卒洋洋得意地继续跟他宣扬道,“我一个表兄就是在木府当差的,听他说,这木四小姐本是木老爷在江南做生意时留下的野种,本是格外不得木老爷疼爱的,但她难得的聪明,比木大少爷都厉害!听说这江南淳于府啊,就是她在及笄以后替木老爷拿下来的。”
“她……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怎么……”
“嘿嘿,陈大人此言差矣。”狱卒高深莫测地冲他笑了笑,“这世上啊,女人能办的事,可不知比男人多了多少,光只美色这一件,你说说,有多少男人是能不爱美人的?听说啊,那江南淳于府的大人,就是个色中豪杰呢。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木老爷才将那四小姐送过去做妾氏的。”
他的意思,是木雪用美□□惑了那什么淳于大人,木家才能得到淳于江南府的?
钱玉闭着眼睛静静地听他们说话,陈秀才的脸却憋成了猪肝色,好一会儿,才道,“你别胡说,雪……木小姐不像是那样的人!”
“哎,陈大人,小的也是听表兄酒后混说的,您可别放在心上。”听他话里话外有护着木雪的意思,狱卒连忙改口。
缓了缓,又道,“大人您是读书人,该知道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大人又不是那木四小姐肚子里头的蛔虫,怎么就知道那四小姐没存害人的心思?那淳于府的老爷,娶了那害人精后,听说可是被灭了门的,全家葬身火海以后,他名下的那些庄子可都是姓了木!”
陈秀才被他说得额头冒汗,他却说到兴头上了,接着眉飞色舞道,“这远的就不提了,且说这回被关进来的,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