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淡淡点头,领着一众的人浩浩荡荡地就往祭坛走。
帝皇祭天时,多随从甚广,为防践踏了庄稼,祭坛多选在无人的荒野之处建造。
本来这是为百姓着想的,但这段路因为杂草丛生灌木遍地,其实却是一个刺杀帝皇的好处所。
不过历来皇家对刺客防范严密,要过来这祭坛,须得过三道关口,加上带过来的护卫众多,一班大臣这才有恃无恐,以为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但独木易毁千林难灭,一个刺客也就罢了,当过来行刺的,是成千成万的军队时,一帮人都乱了阵脚。
趁着夜,齐孝衍派人埋伏在路途两边,用了绊马索,将她带过来的骑兵都掀翻在地,而后领着披上坚硬盔甲的步兵在后头紧追而上,打落水狗一样,把她带过来的骑兵几乎斩杀殆尽。
她带着几个贴身的护卫想要反击,奈何那堆文臣,一个劲的扯着她衣袖让她暂避,让她失了先反击的机会,想要再逃,却是被层层的兵将包围,怎么也逃不出去了。
“孝卿,仲父常常说你聪明绝顶,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么。”火把的红光照耀着齐孝衍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他高坐在黑骢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着摊开手,让她看四周死伤的一片,“你看,到最后,鹿究竟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你是怎么过了关口的?”被几个兵士押着,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后。不顾颈边寒气逼人的刀刃,钱玉冷冷瞪他,“那三道闸门,个个都是用万斤的铜铸而成,你是怎么进来的?”
“啧啧,孝卿你果然不聪明呢,虽然那关口坚固,可是那看着关口的人坚不坚固,孝卿你不会事先看看的么?”
笑说着,齐孝衍叫出来了个人,“二公子,可多亏了二公子帮忙呢。”
伴随着他话音走出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淳于敷的表弟,淳于府的二公子。 钱玉脸色更冷,“竟然是你。”
她这些日子忙于替木雪调理伤势,怎么就忘了,这皇家围猎祭祀一事都是由几个大士族经手的。淳于家在这几大士族里势力经属第一,这些事想必也是直被托付与他们的。
“殿下,您可别这样瞪我,那天那姑娘您自个儿挑了进宫,却不许小臣有什么想法儿,只会做这样只许州官放火的事儿,殿下有什么资格来服众呢?”
“哈哈哈,红颜祸水,孝卿,现在知道用情过深不好了吧?”
说着,齐孝衍美貌的脸上满是阴狠,扫了一眼四周被制住的大臣们,高声笑道,“诸位大人,莫要惊慌,今日之事不过是我齐家内部的争端罢了,其实不值什么。诸位大人想想,哪个姓齐的做皇帝,不都是我齐家的天下?大人们在哪个皇帝手下不是享荣华富贵?虽然起始这江山是孝卿打下来的,不过后来守得住江山的才是王道,若是我齐孝衍今日登了位,日后定是少不了各位大人的好处的。诸位大人,也该知道该如何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