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2)

    鹤云栎回过身去找鞋袜,但先一步被拿走了。

    应岁与俯身握住他的脚腕,让他湿漉漉的脚踩在自己腿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修美白皙的脚背滑下,浸透整洁的道袍。

    而道袍的主人毫不在意,专注地用手帕替鹤云栎擦去脚上的水渍。

    他的手单看匀称修长,并不夸张,却能轻松包住鹤云栎整个脚腕,手温也热,隔着裤脚,依旧让鹤云栎感觉像被烧烫的铁镣钳住。

    鹤云栎本就纷乱的心更慌了:“师,师父。这……”

    “怎么了?”应岁与毫无所觉地抬起头,双眸沉静清明。

    心慌意乱的仿佛只有鹤云栎一人。

    他不安地抽了抽脚,纹丝不动。

    应岁与并没有刻意用力,他却毫无挣扎余地。

    来自另一个同性的压倒性的力量,让他本能地畏惧,但因为是一直信赖的师父,又让他感觉可以屈服,可以将自己完全交出。

    鹤云栎弱弱提醒:“这不合适。怎么能让师父给我——”

    应岁与笑吟吟调侃:“为师都不介意你用脱鞋的手捂为师的嘴,还会嫌弃给你穿鞋吗?”

    鹤云栎避开他的目光:“师父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他在意的也不止是应岁与介意与否,还有此事本身的于礼不合。但他无法解释自身过度的心乱和在意,因而也没勇气挑明。

    而不挑明,应岁与便当不存在不妥。

    他给弟子套好鞋袜,再如法炮制地穿好另一只鞋,并轻声感叹:“很久没有这样给徒儿穿鞋了呢。”

    他云淡风轻,似乎只想重温少时的师徒温情,却让鹤云栎心境难安,感觉灼烫感从脚踝蔓延至全身。

    畏惧于那极富侵略性的,无法抗衡的力量,直到应岁与彻底拿开了手,鹤云栎才敢缓缓往回抽脚。

    重新踩到地后,他立即站起身,匆忙告辞:“弟子先回房了。”

    说罢扭头,逃也似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直感觉脚步发飘,好在还是保持着端正的仪态,回到了房间。

    他没有也不敢回头,因而瞧不见应岁与幽深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摆在应岁与面前的选项有两个——

    一、乘胜追击;

    二、缓一缓。

    良久的衡量后,他选择了后者。

    小狐狸的胆子小,脸皮也薄,他不希望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