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哥哥,你不是跟我说,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吗?这就是?”
赵叶林怔在原地,抱紧了怀里的画。
对兰文敬而言……他只是弟弟吗?
他抬眼望着兰文敬,渴望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否决的答案。
可兰文敬却漫不经心道:“嗯,我弟弟。”
像是一只长满尖刺的手握住了他的心脏,赵叶林觉得,自己的胸口好疼。
糖糖一听这个答案,立马笑着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
“弟弟好啊,我是兰文敬的伴侣。”
赵叶林没有和他握手。
糖糖见他这样傲慢,立马恼了。
“第一次见哥哥的男朋友,也不知道给点见面礼。”
他说着,趁赵叶林不注意,忽地伸手,把他怀里的画抽了出来。
赵叶林睁大了眼,慌张地伸手去抢,可糖糖却像是故意逗他一样,一会儿拿到这边,一会儿拿到另一边。
终于,他逗够了人,把画拿下来。
赵叶林正要去拿——
嘶啦一声。
他画整整一天的画,要送给兰文敬的礼物,在眼前黄发男孩的手里,变成了碎片。
兰文敬攥了攥拳,却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就这样吧,就这样,让赵叶林讨厌他吧。
“不玩了,我们回房间。”他说着,伸手拽了拽糖糖的胳膊。
黄毛见兰文敬这样主动,得意地笑着,又将那纸撕碎了些,顺着赵叶林的头发扔了下去。 碎片扬扬洒洒,像雪一样落在赵叶林的头上。
赵叶林红了眼睛,惶然无措地望着兰文敬。
他想要些安慰,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可兰文敬望了他几眼,忽地勾起唇,神情讥讽道:“赵叶林,你可真狼狈。”
糖糖满脸得意,拉着兰文敬往卧室走,“兰哥哥,快不要理他了,我们快去房间里办正事吧!”
“好啊。”
赵叶林望着兰文敬一关一合的房门,垂下一滴眼泪,默默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他安安静静地收拾完,擦了擦眼泪,又习惯性地蹲在兰文敬房间的门口。
房间内,传来那个男孩娇嗔的声音。
混杂着兰文敬的喘息。
自闭症的人,有些时候,会对某些事情极为执着。
比如画画,比如在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等着,再比如,爱上一个人。
赵叶林望着身下的空荡,把手缓缓伸进了裤子。
他闭上眼,假装,那个和兰文敬拥抱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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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待了很久。
虽然来兰山义的家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不敢做出些让兰山义讨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