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文敬微蹙着眉,轻柔地攥住他的手,抬起了些。
下面的纸被粘上了不少血迹,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那是赵叶林画的双人像。
里面的他从背后抱着赵叶林,扳过赵叶林的头,亲吻着他。
而粘上的血迹,正巧在画中他的心脏的位置。
赵叶林又用了一种语言说爱他,可这次的语言,却是死亡和离别。
兰文敬瞥见角落里的箱子还有画,颤抖着去翻,当看到白纸上每一帧都是他的时候,情绪崩塌了。
事实从他麻痹的幻想中被剖了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真相。
赵叶林是真的死了。
他叫了赵叶林的名字很久。
可上一次在酒吧还能叫醒的人,这一次却永远的沉睡了下去。
蛋糕在地上渐渐融化,装修新房子的公司给兰文敬打了电话,那首熟悉的《语言》,又在充满窒息感的房间内回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细密的雨点从窗户里跃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兰文敬这样一直抱着他,抱到了雨停。
等他理智恢复些的时候,拿起了手机。
要报警,要处理赵叶林的后事。
可报警电话的号码还没输入完,身后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兰山义穿着背心大裤衩,叼着烟,满脸笑意地走进了房间。
他望着满地的血迹,以及面前相拥的两人,突然笑出了声。
“儿子,小杂种喜欢你,他是比你还恶心的gay!只要你以后也不带什么奇怪的人回家,就再也没有人来说我们了!”
他颇为自豪地说着,漫不经心地走到赵叶林的尸体面前,在他头上敲了敲烟灰。
“小杂种一点都不听话,你知道我下班进来的时候,看见什么吗?”
“这小子,竟然抱着你俩亲嘴的画睡觉,你说恶不恶心!”
他一个劲儿地和兰文敬吐槽着,全然没注意,兰文敬脸上愈发阴郁的表情。
兰文敬的声音平静到可怕,“所以,你就把人杀了?”
兰山义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旁的墙上,眯着眼笑道:“那当然,他那个贱妈都不在了,他也没有亲戚,没有认识他的人,我养一条狗每天给点剩饭吃还会汪汪叫呢,养这小杂种,能干什么呢?” “你不是也讨厌这小杂种吗?抱着他做什么?赶紧给他再补两刀啊,等身体僵硬了,刀可就下不去了!还有……”
兰山义双眼暴突,兴奋地说着。
下一秒,一只拳头就携着拳风朝他袭了过来。
兰山义一个不备,整个人直接被打偏在了地上,嘴里的烟掉出来,在他胳膊上烫出一小块伤口。
兰文敬神情阴郁,安置好赵叶林后,站在了兰山义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兰山义,忽地弯下身子,提起了他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