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婧妍的腰肢本来僵硬,听他说笑斜横一眼,昨晚独自个儿在寝室实在睡不着,就势轻靠罗翔肩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真的睡沉了。
罗翔坐得百无聊赖,只好看着红字的登机提示呆。飞靖元的班机一推再推,搞不好要取消。靖元是罗翔老家祥庆市所在省的省会,号称天下四大火炉之。按罗翔本意,暑假万万不该自送进蒸笼,可父母返家之命不得不从,否则断绝粮草补给!
袁婧妍被热醒了,睁眼看到候机室外天空已经大亮,但雷暴天气没有过去。她离开罗翔的肩头活动酸疼的脖子,看他垂头呆坐打盹,嘴角流出一小条晶莹的口水。
袁婧妍突然忍不住笑意,急忙用手捂嘴转开视线,不过三秒钟又偷偷扭头瞧他。
罗翔五官不差,脸型瘦削,符合眼下女性基本审美要求,特别有一个直直笔挺的鼻子,粗看是中人之姿,细看……还是中人之姿。
袁婧妍莫名其妙的羞涩,脸蛋飞扬起两团红云,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就强迫自己思念爸爸妈妈。
突如其来的雷暴雨下午时过去了,飞机起飞时乘客们都怨声载道,骂没服务态度的航空公司更骂气象局。罗翔想起多年后形容地震局的一句话悄悄告诉袁婧妍;“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袁婧妍差点把嘴里咀嚼的饼干喷了出去,捂嘴捶罗翔的背,打着打着觉姿势不对,慌忙停下暧昧的动作,傻乎乎的望着罗翔,半响才说道:“你好哇,阿姨是在气象局吧,小心我告你!”
罗翔在心底里叹口气,袁婧妍的转变岂能不知。本来,他们以前没什么来往,以后也不该有什么来往,但做梦以后,他深深涉入女孩的生活,不知道能拔出来不?
飞机飞得辛苦,辛辛苦苦飞到靖元,袁婧妍妈妈苦苦等候,在机场守了近八个小时,脖子长了五寸,见到女儿的欢喜自不必说,搂着抱着抚摸着,像呵护最心爱的宠物,看得罗翔双眼直。
袁婧妍很不好意思,死命从妈妈怀里钻出来,红着脸介绍道:“妈,他是罗翔。”
“小罗是吧?”四十岁出头的袁阿姨笑眯眯的说道:“谢谢你陪妍妍回来,机票钱我等会儿给你。”
罗翔很想要取自朱华东的红包,可打死不敢露出贪财的小人嘴脸,憨厚的答道:“朋友送的机票,我没掏钱。阿姨,您要给就给婧妍,回江城她请客就成。”
袁阿姨本名乐月,听见罗翔把女儿叫得亲切,这才注意到袁婧妍眼底深藏的一抹情思,暗道一声:坏了!
袁行长派来接女儿的是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农行的苗司机跑前跑后倒开水放行李殷勤备至,让罗翔看到自己曾有过的忙碌身影,自然而然,有感而的掏出兜里香烟递过去,“苗师傅,烟不好,是我的谢意。”
快四十岁的苗司机眼带怪异,笑着接过香烟,点点头但不说话,坐在车上等待开车的袁家母女目睹了表情不一。袁婧妍自然认为罗翔举止得当,又潇洒又自如,喜滋滋偷笑;乐月却微微皱眉,闻到罗翔身上深重的社会份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