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敏一句话也不说牢牢抓紧方向盘。沿着颠簸的公路只顾前。

    “该追不上来？”罗翔频频后望。后是浓密的黑暗。像是噬人巨兽的血盆大口。不断吞噬车过后的一切。

    “应该不会追。”罗翔不休叫嚷。“咱们是越野车你又是警察。应该不敢追来……肯定不会的。啊。我打电话。”罗翔手忙脚乱摸包里的电话。嘀嘀咕咕的嘟囔。“撞到他们了。该死的家伙就是他们。死凶手。我抓到他们了。”

    罗翔一个人忙碌的时候凌敏一言不开着车。紧握方向盘的手指白。驾驶了越野车不断进前进前进。

    罗翔低着头嘴里仍然嘀咕。“我碰上了劫匪。他们开枪了。啊凌敏。你的人品真不好撞上了凶徒。两个。他们有枪。他们有车……该死。公安局电话多少。向山……他是传呼机。我记不了。”

    罗翔慌里慌张电话就在这时越野车一个急刹。罗翔的身体向前一扑。手机掉到的上。

    “啊。不会开车了啊。”罗翔咋呼呼嚷起来。气呼呼的望向左边的女警。

    凌敏趴在了方向盘上。脸色苍白。她强笑道：“我的人品。可能真的不好……”一语未毕。她猛烈的嗽。嘴角流出一股鲜红的血！

    “你！”罗翔吓魂飞魄散。

    凌敏已经没说话的气。血不断从口里流下来。嘀嘀嗒嗒流出。

    “你！”罗翔扑过去抱住女警。她的身体从方向盘上软软斜躺到罗翔怀里。眼睛却带了笑

    “你！”罗翔的眼再次迸裂。血和眼泪混合着出。他疯狂的找到手机。疯狂的查找号码。他恨为什么没有110更恨自己的记性。他终于找到了沙湾分局翁良德的号码。按键等待对方接通。

    “喂！”

    “翁局！”罗翔叫道：“我们长岗公园附近。遇到劫匪。有人中枪了。是警察……”

    罗翔挂断电话。开给他记的号码的人打电话。他以为这样能挽留凌敏不断流失的生命。

    怀里的凌敏不断咳嗽。后背浸出的血湿透罗翔的裤子。他扔下电话。用手摁住那个枪口。但他的努力徒劳无功。血象决堤的水继续流淌。

    “不要了啊。”罗翔助的叫喊着。眼泪滴在凌敏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男人。不哭哦。”

    扔在一旁的手机传出白桦惊慌到的声音。“罗翔。罗翔。你怎么了。罗翔！”

    罗翔耳朵流血不止。里面像有一大团蜜蜂嗡嗡嗡乱叫。他听不见电话里的哭喊声。只会一又一遍摇晃凌敏：“你别死。你别死啊。”……后面疾驰的车灯照到了越野车。警笛呼啸警灯闪耀但迟到的光亮照不透罗翔心头的黑暗……凌敏被抬进救护车。救护车飞快转头回城。执意不上车的罗翔抓住泪流满面的向山和郑重其事的翁良德。“铁路警察。一米八的个子！”

    向山抹了一把眼泪。和翁良德钻进一辆警车去布置行动。

    罗翔看着四周晃动的人影。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轻盈。四面八方都响起越来越轰隆的说话声。

    “男人。不哭哦。”

    “男人。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