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开天窗,缺省若干字)
羸弱的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升起,窗帘外黑压压的看不到一点儿明亮。食相宜饭庄的客房“啪”的开了灯,罗翔收回摁下开关的手又和袁婧妍搂在一起。他和婧妍浑身光溜溜的,腰间搭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从罗翔的角度往下看,隐约能看到姑娘起伏的胴体和交叉处黑黑的一团阴影。
袁婧妍连着与男人大战两场,亢奋中有几分疲惫,她闭着眼朝罗翔的怀里钻了钻,嘀嘀咕咕的说道:“好想一直这么抱着你。”
罗翔没回答她,袁婧妍胸口的凸起和身体轻微的摩擦,感觉十分的舒服,他用手在上面轻拈慢搓,哼起一歌:二呀嘛二郎山,高呀嘛高万丈……
袁婧妍扑哧一乐,伸出舌头在他的胸前也是一舔一吸,啄得罗翔倒抽一口冷气。袁婧妍得意了,“哼,看你难受不。”
罗翔美滋滋的点头,“滋味不错。”他问道:“开学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才没想你。”袁婧妍撅嘴嘟.囔道:“妈烦死了,一天到晚唠叨结婚什么的。”
罗翔捻◇♂,着红豆的手指微微一顿,.低头看见姑娘紧锁的眉头还是微皱,歉意的干干一笑。他又能怎么办呢?对于单位的勾心斗角他做到了游刃有余,可渐渐逼近的人生大事却难以再推托,唯一的办法……只有走一天算一天。
今天不是星期天,很想好好陪.陪袁婧妍的罗翔倒是请栾景业代为关照一二,没有大事不要打扰,无奈除了客运处,还有其他烦心事找上门。十一点过,冯峰的电话吵醒了熟睡的罗翔,他很不安的说道:“今天和丙辰的人正式谈了,他们的口气很硬,不愿意我们插一脚。”
“是吗?”罗翔的睡意被搅散了。他低声答了一句,“等会.我打给你。”
罗翔轻轻挪开身上袁婧妍缠住的手脚,悄悄慢慢.的爬起来,穿了衣服裤子推门出去,这才给冯峰回过去电话,“那边态度很恶劣?”
“也不是。”冯峰一五一十说道:“他们该知道我们这.边隐藏的筹码,汤少和金小姐……可那边出面会谈的人是做不得主的人!虽然,他们一定会推托,咱们有这个预料……我仍然闻出里面有不怎么对味的味道。”
冯峰没说什么.样的不对,但罗翔相信他的直觉。冯峰比他们都经历过很多的事,有着孤狼的凶狠和老鼠般的狡猾,若他说了有异样那就一定有异样。
罗翔和冯峰结束通话才抽起一支烟,丁逸和金丽也先后打来电话,都表示“丙辰”无意合作,这很不好。
金丽对“丙辰”的了解更深,看问题的方面也就不同,“岳煌敖的确不在延岗,不过,我们可以叫谈事的人逼他出来,他只要还想在这里展,不能躲着不见吧……你的意见呢?”
金丽问询罗翔的看法并非把是重视成一言九鼎的大拿,他是中间人不假,越过中间人的时候很多,但金丽看出汤镇业实在太听罗翔的话,她就得在意小罗。
金丽其实对罗翔是好奇的,这位美家世没背景的年轻人在延岗有市长公子,到江城又和市委书记公子交好,他的底气在哪里?
罗翔对金丽的试探没有表态,他心知金小姐想霸王强上弓,去“丙辰公司”虎口拔牙……奈何延岗不是金丽的延岗,她的一举一动要征求当地地主的看法。
金丽从罗翔沉默中品出了什么,笑道:“我无所谓的,生意早做迟做都是做。”
罗翔也就不敷衍她了,“得听听其他人的,毕竟,年底要换届。”
金丽嗯了一声,不再坚持要马上见到效益。她的时间和利益逐渐捆在延岗,就会真心希望汤家再上一层楼,于是低声说道:“总的局势还是很好,起码有六成希望。”
罗翔不由为之一振,延岗连省城也不是,这里市委书记之争放不上京城的牌桌,不过金丽和周运昌家关系莫逆,有灵通的渠道实在很正常。
他叹道:“不到最后掀开牌面谁都放心不下嘛。”
罗翔挂了电话,浑身真空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衫的袁婧妍在窗户后叫道:“你比国家主席还繁忙哩,咱们回去吧。”罗翔想了想,他不会和婧妍假客套,就答道:“也好。”
两人洗漱后饭都没吃开着他的绿皮吉普赶回了延岗,罗翔安顿袁婧妍在长顺小区休憩自己到客运处上班。经过湛明秀的商店,她看到他的车一闪而过,想叫住问候一声却没来得及。
罗翔停车下车,走到出管科的一路上路过的人都殷勤打招呼,“罗科!”
罗翔微笑着逐一回礼,不管对方出自真心的尊重还是畏惧他手中的权势,礼多人不怪总是对的。
罗翔到出管科,科员们更加亲热,在办公室门口,新来内勤叶楠拘谨的垂手驻足,“罗科!您来了?”
叶楠是刚从卫校毕业的小姑娘,清清秀秀的中等身材,皮肤白皙得叫严菲菲嫉妒了多次。叶楠是通过个体出租车管理科副科长危素进了客运处,科长糜寅看到罗翔的“通信员兼卫生员”杨伟成高升调走,介绍小姑娘到这边帮忙,他的善意却令严菲菲咬牙切齿的腹诽了几天。
叶楠没什么工作经验,只知道大不了她几岁的罗翔有马上开除她的权柄,一天到晚都是唯唯诺诺,怕见到罗科长又不得不见到他。罗翔了解几分姑娘的心情,用亲切的笑容小小安抚了一下才掏钥匙开了门,小姑娘急忙跟进去泡茶。
罗翔摇摇头,“不用了,天热喝不下热水,再说我等会还有事要出去。”
“哦。”叶楠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罗翔笑着支走了她,“帮我拿拿今天的报纸,谢谢了。”叶楠慌不迭转身出去,倒像屋子里有只大老虎蹲着。
“我很可怕?”罗翔摸摸鼻子,一想到小姑娘在家也是父母疼得不沾阳春水,便不在意她的眼里和心上看不到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