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徽抱起双臂, 思考起来:所以她还在山里?
胡鸿权战战兢兢地看了盛茗徽一眼, 在触及盛茗徽的眼神的那一刻狂点头:是啊是啊。
唯恐回答得慢了,家主大人要拿他开刀。
盛茗徽突突跳动的筋脉平静了下来, 转念一想, 这样也好。
她妈妈不是打着搜查的名义来找人吗, 小镇里没这个人了,她也好交代。
至于龙奚,等她妈妈走了以后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她还有那么多药要给她的族人
想着想着,盛茗徽又苦恼起来。
才起了个头, 还没明确态度呢,就已经遭到了反对。
她和龙奚以后怎么办?
天天这么藏着吗?
就算她愿意, 龙奚会愿意吗?
盛茗徽陷到自己的情绪里了,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息。
差点被判死刑的胡鸿权松了一口气。
蒙混过关了吧,家主不会再把他送上断头台了吧?
祖制是家主的逆鳞,龙奚小姐也是。
现在还早呢,以后总要决个高低的,见分晓的时候,两头谁能好受。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盛茗徽惦记扩建小镇的事,说:走,先去把设计找来开会。
既然夫人来了,也请她过来听听,提点建议。
胡鸿权应:是。
庄宏蕾在隆信小镇待了两天,找盛茗徽吃过两回饭。
这两顿饭,盛茗徽吃得不安极了。
吃饭之前,她把所有庄宏蕾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列出来,用圆融方式一一回答,记在脑子里,准备随时做回应。
结果吃饭期间,庄宏蕾一声不吭,埋头品尝这个品尝那个,什么问题都没问。
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越接近深渊,就越知道自己身子触底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惨状。
盛茗徽的神经一直绷到最后一刻。
扩建的事,你盯一盯,我先回东阁。放下手中的筷子,庄宏蕾拿丝帕擦擦嘴,一张口就是结束语。
盛茗徽拿筷子扒拉了很久了,可心思不在吃饭上,小半碗米饭扒拉了一顿饭的工夫还没扒拉完。 听庄宏蕾这么说,盛茗徽也放下碗筷,拿清茶漱了漱口。
身上的弦骤然放松,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的跳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