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声随着都本的放开吹进耳腔。
唐堂往前走了一步,更靠近都本,对上他的眼睛。
“你可以杀了萩生,所以我和萩生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另一个你,他的话语轻柔中带着隐藏的咄咄逼人, “是不是,你下一步就要杀了我?”
这句话太重了,都本的眸光颤动,凝视这唐堂。
似乎不敢相信唐堂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琴酒淡淡地瞥过来。
他或许是为唐堂的话感到迷惑。
银发折射的光芒掠过唐堂的眼睛,风声在耳边呼吸,唐堂发现琴酒没有开枪。
眼前,都本平静的脸庞却被撕裂了,他艰涩地,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声音平静,眼中的黑暗凝聚,又扭曲,定定望着唐堂,仿佛要望进他的内心深处, “你真的那么觉得吗?”
他不敢等唐堂说一句话,长长地睫毛又垂下,遮住了自己眼神中的波涛汹涌。
唐堂距离都本很近,再加上他一直看着都本,以至于完全发现了都本一系列的神色变化。
都本的反应让他有一种恍然的悟,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只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模模糊糊的念头。
胶皮鞋底踩过地面,就在这时,一旁的琴酒走过来。
都本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没时间搭理琴酒。
琴酒也没有搭理都本,而是一把拽住唐堂的手腕,把他从都本的面前拽走了。
让他注视不远处依旧在流血的萩生。
“和他啰嗦什么?”琴酒嘴角勾起,目光看着唐堂, “唐堂,你认识他吧,或许还和他颇为熟识,不过没关系,之前你不算是正式加入组织。”
琴酒外套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唐堂手里。 “上次让你杀死苏格兰是骗你的,但这一次是真的,只要你杀死眼前的公安,你就可以加入组织。”
唐堂看着手中开了刃的匕首,又抬头看了看理所当然的琴酒。
“你疯了,琴酒。”琴酒不是之前还打算让他从都本身边离开吗?
现在又发什么疯,非让他加入组织不可。
琴酒看清了唐堂眼中的意思。
琴酒撇过一旁完全对唐堂没辙的都本,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想要,都本得到你了,才不会继续被你玩弄。”
这话说出来,琴酒也有点不信,可是似乎又没有别的解释了。
他深深看了眼唐堂,夜风猎猎,唐堂的头发被吹得不断飘舞,不,也许只是看不惯唐堂如此滑不留手的模样,想要帮助都本抓住他。
想要看在他面前嚣张的唐堂被折断翅膀,变得乖巧顺从,看他全身都染成自己不喜欢的黑暗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