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乖乖趴下,在剩下的时间里静静数着及川的睫毛。
克莱斯特哪里都好看,就是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皱起来,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好像昨晚睡得不太安稳一样……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花鸟戳了戳及川的脸。
“克莱斯特,起来啦。”
及川彻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花鸟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
花鸟兜歪头:“克莱斯特,你怎么都有黑眼圈了,昨晚睡得不舒服吗?”
及川彻语气幽幽:“对。”
花鸟兜疑惑:“为什么呀?”
“……都怪你。”及川彻指了指天花板,幽怨地说,“为什么小花鸟要在天花板上放这么吓人的东西?”
昨天晚上,及川彻终于萌生睡意的时候,翻身平躺,准备休息。
可是就在他闭眼之前、不经意地往上扫了一眼时,他却被狠狠吓了一跳——
就在这张床的正上方,吊灯的旁边,居然伸出了一个头颅!
那颗头颅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狰狞的獠牙刺破口腔,额头两侧有一对巨大的山羊角。
及川彻被这丑东西吓得从床上弹起来,差点就把花鸟连带着被子卷吧卷吧,扛起来落荒而逃了。
幸好他在惊吓之余下意识观察了一小会儿那颗头颅,发现它根本不会动之后,才确认那是个头雕。
……怎么会有人在天花板上装这么丑的头雕啊!而且还装在躺在床上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好像真有恶魔从三楼把脑袋伸下来了一样!
原本睡前温馨安宁的气氛瞬间消散,及川彻花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好自己乱跳的小心脏,避免了自己因为惊吓过度直接去世的结局。
他不像再看那丑东西一眼,拒绝平躺,侧身面对着花鸟兜。
然而,就算是花鸟兜睡觉时清浅的呼吸都无法安抚及川彻受到的惊吓。
他只会更加怨念——自己被吓到心率失衡,花鸟凭什么睡得这这么香?
而且也许是因为久违地回自己家里睡觉,花鸟的睡相比在外面睡放肆多了,一直动来动去,一会儿往他怀里钻,一会儿把腿挤到他身上来。
及川彻根本平静不下来,躺了不知道多久,才逐渐失去意识。
可就算到了梦里,那个丑东西还不放过他,化成山羊追着他跑!
这一晚上他根本没睡好啊!浑身都酸酸的。
听完前因后果,花鸟有点不好意思:“啊……昨晚忘记跟克莱斯特介绍了,它是我去年收服的恶魔德维勒斯,现在负责保卫这个房间。”
及川彻:“……”
花鸟怎么还给那丑东西取名字了,这是有感情了啊。
他试图用中二病的思维去劝说花鸟把这头雕给拆了:“小花鸟你想啊,不管是尊贵的米格尔大人还是修德罗姆哈特骑士,他们的存在本来就足够让那些邪恶生物畏惧了,怎么可能胆敢靠近这座寝宫?让这种低级恶魔做守卫,实在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