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觉睁大了眼——这个凶巴巴的老头居然把称呼从“你们”改成了“我们”,好像放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固执一样。
不过,这一瞬间的代词变化似乎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下一秒鹫匠锻治的语气就又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只是天童的错觉。
这位经验丰富的教练眯了眯眼:“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
“我们的优势是体力——还有庞大的替补席。次次调动全员对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再这么继续下去,青城的选手肯定无法撑到第五局。”
“所以只要赢下第四局,我们就能拿到胜利!第四局——给我全力以赴!!”
“喔!!”白鸟泽的所有选手齐齐喊。
牛岛若利也喊了,在场间休息时间结束、回到赛场上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或许只有当自己处于绝境了,高傲之人才会从平时从没有尝试过的角度去观察对手,才会主动去尝试和挑战新的变化。
白鸟泽的选手们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青城这支队伍,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
比分来到了8:11,这时候还是白鸟泽领先。
不过这时,花鸟兜终于回来了。
他和沟口贞幸一起跑到了教练席,跟入畑教练说了些什么。
随后,入畑伸照请求换人。
花鸟拿着写着“14”的号码牌,和国见英交接。
在握住冰凉的塑料牌时,国见英点头致意:“花鸟前辈。”
花鸟兜“嗯”了一声,弯起眉眼。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回来了!”
第二句话是:“你们简直太棒啦!!”
“那是——都说了要相信我们嘛。”及川彻笑道。
岩泉一注意到了花鸟那根被白色的绷带缠起来的大拇指——或许是为了固定得更好,绷带缠了好几圈,在周围那一圈圈黑色的运动胶带的对比下显得臃肿而怪异。
“你的手……医生怎么说的?”
花鸟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消肿了一点……等打完比赛,还需要再去敷一次。”
正常来说,应该是得每隔半小时就冰敷二十分钟的,但他怎么可能有那个时间。花鸟在肿痛大概消失了之后,就匆忙赶了回来。
他没说的是,虽然肿包小了点,但是自从冰凉的冰袋拿开之后,他的拇指根部就又重新开始发烫。被绷带包裹着,这种热意愈发明显,甚至还有些痒……怪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