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摇头:“我刚好有空闲,不必说谢。难得来一次,去找小林医生多拿点药备着吧。”
小林医生:“现在给你拿,手上脚上都要记得擦。还有,前段时间我这还添了新的淤伤药膏,效果比之前的更好,也都拿走吧。”
他看了眼花鸟的手臂,嘀咕着说“看起来像被煮熟的肉”。
小林医生不是只接待过花鸟一位打排球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见伤得这么频繁且明显的。大概是皮肤比较脆弱吧。
花鸟就跟小林医生拿药去了,小小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刚才及川和赤司之间的气氛刚要冷下来,就被突然出现的花鸟和小林医生打断了。
现在虽然没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但气氛还是很冷。温馨的小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隐约听见从窗口外传来的遥远的鸟鸣。
听小林医生说完花鸟初中时的事情,及川彻嘴里残存的甜味好像都变了,让他舌根有些发麻。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的纹路,表情似乎有些心痛。
赤司征十郎盯着他这副表情,掀起嘴角,语气淡淡地说:
“如果真的心疼,明天别让‘伤员’上场就好了。”
及川彻抬起头。
赤司征十郎笑了,那双异色的眼睛微微发亮,闪烁着漠然的冷光。
然后,他用他那特有的华丽平缓的语调,语气笃定地说:
“可你做不到。”
“青叶城西也做不到。”
“因为,你们实在太弱了。”
弱到只要失去花鸟一个人,实力就会大打折扣,无法与其他豪强竞争。
赤司的三句话都很短,音调也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一样。但威力却很足,一下子在及川彻耳边炸开。
及川彻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位在花鸟口中乖巧可爱温柔有礼的邻家弟弟。
他惊讶的点在于,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有攻击性。
是因为他主动把他们之间和平关系的假象挑破了吗?
不对……虚假的并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对方在花鸟面前温和的假面。
及川彻突然意识到,恐怕现在在他面前展露的,才是赤司征十郎真正的性格。
冷漠,霸道,强大而唯我独尊。
及川彻没有正面回应赤司征十郎的嘲讽,而是有些新奇地说:“你好像跟花鸟向我形容的不太一样。”
赤司征十郎语气不变:“因为他记忆中的还是过去的我,而没有好好注视过现在的我。”
“你们的每场比赛我都看了。”他继续用平静的语调说着嘲讽的话,“所以我至今都无法理解,花鸟为什么要放弃东京的豪强学校,回到宫城加入这么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