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
延尉是邓氏的人,闻言笑眯眯道:“这么说,那信不是郎君说写的啦?郎君若是冤枉,随我们走一趟以证清白就是了。”
袁盱当然知道那些信不用检验,就是他写的。他这时才怕了,感到渗入骨髓的恐惧。
他爷爷是三公,他父亲是三公,袁家在当地是豪族,衣食优渥,天资聪颖,慷慨任侠,交游天下,自己又任要职。
只要他年限资历到了,就能像祖父和父亲那样,成为三公,令家族门楣生光,不枉费在人间活一遭。
然而,他看到父亲惊惶的神情,才知道自己惹上了大事。他只是和友人讨论一下国事啊,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袁盱浑浑噩噩地被延尉粗鲁地带走。身边的心腹小声道:“延尉,咱们……这可是司空家唯一的儿郎呢。” 延尉不屑地嗤笑一声,回头看了眼袁家的门楣,道:“过了今天,还知不知道这袁盱能不能继续做司空家的儿郎。”
“走了,打起精神来!不仅皇太后震怒,连圣上都十分生气,这事咱们要办得漂漂亮亮。”延尉道。
心腹意味深长地说:“我已经将袁盱的书房几乎都搬来了,回去找人仔细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大收获。”
这袁敞屡次和邓氏作对,这次恐怕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两个小小的人物,一个身处尚书台,一个是司空独子,身份不同,两人同时入狱,一时间朝堂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马秋练出了宫门松了一口气。这张俊泄密案不仅涉及到了前朝,还设计到了后宫。
张俊与袁盱在信中讨论禁中事属实,但这件事被举报涉及了不少事情。
原来张俊访查到郎官朱济、丁升行为不端,想要上奏弹劾两人。这两人知道后心中不安,先是拜托同为郎官的陈重、雷义向张俊求情。
性情耿直的张俊不答应,依然要上书弹劾这两人。朱济、丁升私下里买通张俊的文书小吏寻访张俊的污点。这小吏就把张俊与袁盱讨论尚书台的书信给了朱济、丁升两人。
这两人封好书信,上奏告发张俊泄露省中语。
这事牵连太多了,绝不是止是尚书台、司空,还有郎署。马秋练亲眼看到皇太后和皇帝
大怒,斥责尚书令与郎署官长,
以她看来,卷进这件事的人没有个能全须全尾。
外面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马秋练掀开车帘,呼吸这久违的新鲜空气。
在宫中做事千好万好,就是压力太大。
马秋练正想着回家要做如何休息呢,突然扶起额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