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打起精神,用心写了一篇救灾的策论文章。这些年大汉水旱蝗震,关于救灾的流程,高景十分熟悉。
中途考场发了热水,高景将携带的干粮抓起来泡进热水里,胡乱应付肚子。
薄暮降临,天色渐暗,外面响起了敲锣的声音。兵士们举着火把过来收卷,试卷统计无误,尚书令才下令放人出去。
高景找到费宣互相搀扶回到传舍,没有对答案,倒在榻上睡了昏天黑地。
自从初试后,他们就一直努力学习,即使在新春也没有放松,现在终于考完可以休息一下了。
次日一早,两人对完答案,懊恼不已,二百道帖经里,他们各自错了两三个。
“真不怪我啊,我从小开始就那么学的,没想到是衍文,明明考前记住了,但一紧张下意识地还是写错了。” “谁又不是呢。”
唉。
高景和费宣双双叹气。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邻郡的孝廉,邀两人对答案。高费二人过去一看,大约几十人,天南地北的都有,不得不佩服邻郡孝廉的社交能力。
众人有说错十个的,有说错十几的,甚至还有一脸懊恼地说错几十个的。高景和费宣随大流地说错十几个帖经,然后一脸疲惫焦虑地回来了。
“真羡慕边郡那些不用参加考核的孝廉啊。”高景忍不住心生羡慕道。
费宣摆手道:“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不知边郡前些年被祸祸成什么样子?妻离子散,朝不保夕。”
高景一听也是,道:“外面草木萌发,咱们明日一起去踏青如何?”
费宣笑起来:“踏青是早了些,但出去转转也好。”来了之后一直呆在传舍,简直将人闷坏了。
雒阳是人烟阜盛之地,好好游览一番才不负这次出来一趟。
次日一早,高景和费宣出了传舍,相伴先去南北市。一路上,只见宅邸高起,楼阁亭台若隐若现,华第之间又夹杂着杂乱的土黄色屋子。
费宣
看到低矮的黄泥茅屋,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没想到雒阳这样的大邑,竟然还有和东莱郡一样的土屋!”
高景顺着费宣的目光看过去,道:“是啊。京师连年水旱蝗,只怕这里的百姓生活也不易。”
他们青州受灾的情况要远轻于司隶。
两人一路往前走,突然一处空地上围满了人。
“这是干什么?”高景拉着费宣上前,只见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对着纸喇叭大声嘶吼:“大家排队领取赈济粮,不排队不给发,大家按坊里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