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里得用的就只有产婆。”
刘隆不解道:“医者被威逼利诱戕害皇后,违背职业道德,这与男女有什么关系?难道医者是男的,就不会违背医德害人吗?”
邓绥闻言,脑子就像被拂去雾气的水晶琉璃镜,顿觉浑身一轻,说:“隆儿心中无垢,我不如你啊。”
刘隆闻言大惊,道:“母后别这样说,我才要像你学习呢。”邓绥闻言又是大笑。
一旁侍立的陆离犹疑道:“我听闻女子卑弱,比男子更容易威逼利诱。” 刘隆抬头看向陆离,道:“若当年阴废后威逼利诱让你伤害母后,你会妥协吗?”
“当然不会。”陆离想也不想出口道:“奴婢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陛下。”
“至于女子卑弱……呵,你看看吕后就知道了。”刘隆道。
陆离一听吕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可是让汉初朝臣宗室都颤栗的存在啊,连统掌千军万马的韩信都被她杀了,更不用提戚夫人这位宠妃了。
邓绥见皇帝与陆离越说越远,将话题拉回来,转头对侍奉的曹丰生,道:“曹女史,你拟一道让郡国二千石举荐女医的指令。”
“再拟一道胎养令,照孝章帝旧例,凡妇人怀妊,赐胎养谷三斛,丈夫免算一年。”
刘隆听到实实在在对百姓好的敕令,开心地笑道:“母后英明,还是母后心思细腻,心怀百姓,考虑长远。”
邓绥对刘隆直白的吹捧颇感无奈,笑道:“这些书上都有,凡爱惜民力者,都会提出来。”
刘隆闻言想起学过的《勾践灭吴》,勾践为了繁衍生息对产育的人家都有赏赐。
再想想后世,刘隆不得不感慨一句世风日下。
“母后,咱们从民间召集一批女医,再培养一批,到时送到各郡国救人性命。”刘隆说着,浑身突然有了干劲,畅想起美好的未来。
邓绥点头,附和了一声。曹丰生低头草拟诏令,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刘隆来了精神,挪到母后身前坐下,对母后道:“母后,我和你说,什么商鞅变法桑弘羊改革都不是影响最深刻的改革,影响最深刻的改革只有两个。”
邓绥抬头,盯着刘隆,看她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儿子嘴里
究竟能说出什么事情来。
刘隆轻咳一声,汇集了众人的目光,才说道:“农业与医疗上的改革才是最基础最深刻的改革。”
邓绥听了,沉思半响,良久道:“确实如此,土地供应人畜,良医能救死扶伤。”
刘隆听到母后的赞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邓绥转头对陆离说:“你让少府和大司农将历年的租税籍帐送来一份。”
说完,邓绥又对刘隆道:“你最近不用批阅奏表,就看这些籍帐。嗯,我让大司农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