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走了一会儿,折返回去。在母子二人离开后,樊嫽悄悄问起曹丰生,刚才皇帝所言是什么意思。
曹丰生的脸上盈着笑意,道:“圣上在夸赞你们呢,你们二人各有所长。”算了,她年纪大了,就不要参合其他事情里,就当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儿。
樊嫽一顿,随即脸上流露出笑容:“原来如此。”阎雪听了,脸上也带出笑容来。
樊嫽的心中却是哀叹一声,圣上评价二人,各用一词,并没有评价优劣。或许,在他心中二人所言皆不是正确的。
目送皇太后与皇帝的背影消失,樊嫽心中竟然有些羡慕。那可不是母子普通的散步,而是小灶一对一的补习。
可惜,这些与樊嫽无缘。不过,她有其他办法获得答案,只要足够耐心。樊嫽向来不肯轻易认输,她对小皇帝隐隐生出一种攀比的心思。 他不说,她偏要去查。樊嫽用心收集朝臣关于是否收复西域的争论,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太尉、司隶校尉和尚书令等重臣都犹疑是否要收回西域,甚至偏向放弃西域。
既然大部分重臣都
同意了,但为什么这场争论还没有决出结果呢?
除非有分量的人在背后支持。樊嫽揉揉额头,默默吐出一口气,心中道,玩政治的人心都脏。
当然是皇太后和皇帝在背后支持这些人了。朝中的大臣精得和猴子似的,揣摩帝后心思更是一流,得到这样的暗示,焉能不用力?故而,争论了许久,依旧没有吵出名头。
樊嫽想到这里又明显感到不对。兵贵神速,一鼓作气,二而竭,二而衰。朝中这样争吵,等吵出结果,再送到敦煌郡,黄花菜都凉了啊。
樊嫽仔细琢磨,皇太后和皇帝显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这样做的原因除非他们有要达成的目标。
皇太后对西域的态度隐晦难辨,但是皇帝却不同。他一直表现出来的是对疆域的扩展的赞同。皇帝肯定会发表什么意见,但现实确实是和稀泥。
樊嫽几乎麻了,直到一个月后,收到西域的捷报,她才恍然大悟。
班勇带人日夜兼程解了鄯善之围,与鄯善国的军队合作在一处。
鄯善国王尤还认识班勇,时隔多年再见,看到了故友,忍不住抱住班勇激动大哭。
“你怎么才来了啊?”
班勇神色镇静地握住尤还的手,道:“我回来了。”大汉的势力重新回来。
鄯善王杀羊宰牛,宴请班勇等人。对上北匈奴以及臣服北匈奴的西域诸国等敌人,班勇谈笑风生,丝毫不惧。
“大汉大军随后就到,鄯善王切勿担心。”
班勇等人从敦煌出发时,还未知道河西其他二郡是否发兵,即便是发兵,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其他人对此内心担忧不已,全不如班勇神态自若。
“宜僚有定远之风。”这句话在私下里传播开来。当年班定远千余人定西域,现在他们六千余人,收复西域肯定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