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首人身,金肉银骨,身形高大又魁梧——竟然是一尊阿蒙-拉的神像。
这样的大小,即便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我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敬畏与恐惧,而恐惧之意似乎要远大于敬畏之心。
“我的孩子,欢迎来到我的神殿。”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声音,听不出情绪,也辩不清男女,就好像是脱离于世界的存在一般飘渺难寻。
我很难不将这个声音与面前的神像结合到一块,毕竟他们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可这个认知非但没有令我安心,反而让我加倍地恐惧了起来。
就像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人类之于克苏鲁,我也产生了相似地恐惧。对于这些未知的所谓旧日神明不知是何目的的现身,是否也是为了将我引向那疯狂的境地……
但与此同时,我对于无神论的信仰,因为祂的现身,产生了动摇。
“不必如此惊慌,你的到来乃是命运的指引,命运将因为你的归位而回复正轨。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该做的事……”
脑海中的声音渐渐变小,我轻轻一颤,从这个令人畏惧又不知所谓的梦里清醒了过来。
日光正盛,我发现自己正坐在户外的一处绿地上,背靠着一面石墙。
这是哪里?我还有梦游的毛病吗?我的心里打起了鼓,去年的体检看起来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不然今年早点再去体检一次吧…… 但很快迎面走来的一队男女就打消了我的这种疑虑,那是一列侍者打扮的埃及宫人,手中拿着声势浩大的仪仗。
我这时才看清,队伍之首赫然是个“熟人”——涅弗鲁利。
此时,她的身旁稍后半步的地方,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儒雅地青年。看年纪应当比我稍长,已经有了些成熟男人的气韵。
两个人的行止亲密,看起来十分的熟稔,而涅弗鲁利对他似乎颇为信服。比起面对图特摩斯时的肆无忌惮和情窦初开,涅弗鲁利在与这个男人说话时,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孺慕之情。
我的心底浮现出一个人名——森穆特,会是他吗?哈特谢普苏特的近臣,精明强干的建筑师,涅弗鲁利的家庭教师,森穆特。
而借此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中梦。
显然他们依旧看不见我,就这样从我的面前经过,空中若隐若现地,是没药馥郁的芬芳。
鉴于此前的经验,我没有乐观的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不断出现的梦中自由的活动,也许图特摩斯就在附近。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