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幼稚的言论逗笑,不打算再与他计较了。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需要与他掰扯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图特摩斯。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有自己选择朋友的自由,就像我选择了你做我的朋友一样。”
“所以你以后还会和别人做朋友,然后离我而去吗?”图特摩斯看向我,他的目光灼灼,语气里还带这些小心翼翼。
“朋友与朋友之间关系并不是互斥的呀,如果你交到了新的朋友,你再把他介绍给我,那我们三个不就成了朋友吗?”
我试图纠正他的思维,哪有和他做朋友了,就不能再交别的朋友了。这想法也太霸道了些,小孩子不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
“我才不想交其他的朋友,我有朱里就够了。”图特摩斯听了我的话,和没听进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忽然拉起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就算有,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你!”最后一话,说的就像是在赌气。
……我气结,似乎我们两的脑子并不在一个次元里。
“这个世界这么大,一定还会有别的与你志同道合的人的。你只是暂时被困在了王城,被困在了底比斯,不知道天地广阔,不知道普天之下人才济济,有的是值得结交的人。”我的语气也变得郑重,不是那种安抚孩子似的语调。
我希望他能将我的话听进去,不要被自幼生长的环境所影响。是雄鹰就应该展翅翱翔于天空,而不该甘心做一只被人精心饲养的金丝雀。
而唯有见识过了天地的广阔,他也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图特摩斯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下来,但依旧不愿意将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作为大人我只好率先打破这个僵局:“图特摩斯,你怎么会在维西尔会堂里?”
打破僵局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转移话题。图特摩斯大概也希望快些从那尴尬的气氛里解脱出来,顺着我的话语,便接了过去。
“我最近都在看你上次替我整理的卷轴,可即便那些律令如今都烂熟于心,我还是希望能够对它们可能对当事人造成的影响有更深的理解。
何况自从上一次你带着我在底比斯的城区里看到了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场面后,我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更加的了解,这座名义上属于我的城市。”说起这个,图特摩斯的情绪也渐渐趋于平静。
“那对于提亚拉和沙巴孔的案件你怎么看呢?”我想了起来,依稀记得在不少的文献中记载着古埃及的平民们控诉,富人的贿赂总是强于穷人伸张的正义。
此时的十八王朝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期,社会上的一切欣欣向荣,而司法的腐败是否已经开始悄然发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