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乡间的土路上,看着一处一处由泥砖搭盖的低矮房屋,不由得眼睛发直。
在现代,这些不慎牢固的结构与材质,大多数都彻底被历史所侵蚀,往往当我们发现它们时,只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地地基。
而如今,它们就这样矗立在我的面前,虽然看得出来已经有些破旧,可那些人类生活在其中的痕迹却是如此浓重。
不过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似乎引起了农庄中留在家中做家务事的女人与孩子们的好奇。
我看到一张张或稚嫩或年轻或老迈地面孔,从房屋里,从院落中探出了脑袋,向我张望,我也对着她们回以微笑。
我的脑子里在思索着,要如何与这些女人们套上近乎呢?
正思索间,几声女人地哭声与争执声却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放下那块正被我拿在手中仔细研究的废弃泥砖,与其他出来瞧热闹的村名一起,向着骚动的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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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斯城郊的村庄里,村民们所居住的房屋较之城市内要粗陋一些。可此时我所看见的这栋只有一层的窄小房屋,却比这个村庄里的任何一栋都要来得更加破旧。
无力搭建二楼的房主,只能选择用木条和芦苇,在一楼的楼顶搭设了一个简单的窝棚,以此来缓解因为家庭成员的增加而导致的居住空间狭小。
当我随着众人走进院落时,叱骂之声越发激动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涅托塔利,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想着要溺死自己的孩子?!”一个略显年长的女性声音怒斥道:“把你手中的孩子给我!我已经无法再放心地将他交到你的手中抚养了!”
然而回答她的,唯有一连串的悲泣。
我在这时终于挤进了人群里,看到一个年轻地母亲,她正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那令人悲伤的哭声,正是她发出来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怀中的婴儿此时也发出了细弱地啼哭声,我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他与我在西亚和北非的难民营中见过的许多婴儿都有些想象,我很快就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杀婴……
贫困的夫妇们无力采取有效的避孕措施,也没有能力在孩子生下来后将他们抚养成人。只能一狠心,将这些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们,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的人伦惨剧,在人类历史的各个阶段,各个地区,从不鲜见。
若是从前,我可以安慰自己,我只是一个科研工作者,穷则独善其身,将自己所拥有一点资源分给需要的人,已是我能力范围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