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骆徐青被不闻不问的关在这里很多年,但怎么说他也是骆家嫡系一脉的,逮捕他更是难上加难,况且他还是在精神病疗养院里。
“那我们就让他自己走进去。”隋昭昭说。
骆徐青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被护工们七手八脚的灌了点水才慢慢摆脱掉那种窒息的恐惧感,面前突然有人给他递过一张手帕。
他抬头,是刚刚跟在骆清河旁边跟他一唱一和的那位。
“你是谁?他女朋友?”骆徐青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红印,说话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他突然古怪的低笑,讥讽道,“看到了吧,他也不正常,他也是个疯子!”
“你知道你的人神帝国已经被抄了好几年了吗?”隋昭昭恍若未闻的翘着腿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三年前,纳河乐喇寺发现国际盗猎组织据点,纳河保护站与公安部门合作将这个毒瘤一网打尽,有部分高层扔在逃窜中。”
她仿佛感觉不到骆徐青骤然抽搐扭曲的面部肌肉,缓缓的继续道:“差不多一年前,逃窜的剩下那部分罪犯送上门来,半夜袭击纳河保护站,均被当场毙命。”
“那又怎样,人神帝国永不落幕。”骆徐青冷嗤一声,仿佛对她的挑拨不屑一顾。
“占巴跑了。”隋昭昭不疾不徐道,“你要知道,是你的疏忽导致占巴被一网打尽了,现在你又向我们透露了从纳河到临京的一整条产业链,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挑拨离间。”骆徐青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
“双生子,林三,王婆。”隋昭昭把在落水市遇到的名字都念了出来,一边紧紧的盯着他的表情,看见他的嘴角在听到双生子的时候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继续道,“你认识的吧?他们都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骆徐青重复好几遍,像是在宽慰自己,又恶狠狠的看着她,“占巴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这里!”
“但占巴知道我在哪里。”隋昭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密密麻麻,甚至还有一些生疏的错别字,因此格外有特点。
——亲爱的蟒蛇小姐。
骆清河即使坐在远处,也能一眼认出这封信,就是几个月前送到别墅的那个血淋淋的快递里的。
没触碰到核心的人压根就不可能见过占巴的字迹,但是骆徐青当年是占巴第二条对内销售的线路的负责人,很不幸,他确实见过。
那就是占巴本人的字迹。
“他要是知道我今天找到你了,你觉得你的使者会给你足够的信任吗?”
隋昭昭的轻声细语就像是一把凌迟的剔骨刀,一片一片的割下他的筋脉血肉,唤起了他灵魂深处最恐惧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