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火枪队的武器威力强大,不是打死敌人,就是炸死自己,哪可能上比试?
至于说骑射功夫,他有马的时间也就这两年,又哪里比得过斛律明月这种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五岁就开始拉弓射箭的人呢?
贺欢从来都很谨慎,他不是争强好胜的人。
斛律明月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贺校尉还是要有些功劳傍身,否则,怕是难以长久啊。”
贺欢低头道:“贺欢不才,让斛律将军操心了,从今后必然日夜自省,不忘将军的另眼相看。”
斛律明月看他油盐不近,轻声道:“吾听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今日便送贺校尉了,望你自勉。”
贺欢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眸都亮了起来,不由抬头笑道:“斛律将军,您看以我的年纪,这色,还能维持几十年呢?”
他的笑意灿烂的压过了阳光,让斛律明月险些的冒出青筋,不由狠狠盯了他一眼,猛扯缰绳,策马离去。
贺欢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灿烂了。
然后,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以后要不要戴具面具,否则这长年在外,风吹日晒的,阿萧说不定会心疼呢?
想到这,他愉悦地转身,继续操练自己的士卒去了。 ……
斛律明月回到崔曜身边后,把这事给崔曜大吐了一番苦水。
“你别担心,”崔曜安慰他,“我问过主上了,他说,不会给那贺欢名份的,让我别想太多,他最中意的就是你我这些老人,所以才会对我们保持距离……”
“这话你还信?”斛律明月冷笑一声,“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分明这家伙引诱了主上,你生得也不比他差,怎么不去试试?”
崔曜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主上岂是会被美色所迷的人,也就这几日有了些新鲜感罢了,再者,这贺欢若将来能与你我三足鼎立,也未必不是好事。”
斛律明月一怔:“这话从何说起?”
崔曜正色道:“你我虽是的主上的心腹,但咱们必然不会只屈居于襄阳一偶,将来逐鹿天下,这天下兵权若只给你一人,那才是害你。”
斛律明月冷哼道:“主上会相信我!”
崔曜微微摇头:“这并非是信与不信的事,你想想,一但你大权在握,会不会有属下亲随,想让你更进一步,到时你杀还是放,但若交给两个人,则不会有这种烦恼,主上是聪明人,一开始,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斛律明月皱起眉头:“按你这说法,他还会继续被主上重用?”
崔曜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小子要是没有真材实学,也走不长远,这些年,主上扶持教导的人不少,扶不起来的,主上何曾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斛律明月一想也是,于是不再纠结。
“对了,主上要将各村落乡老都邀请一位前来襄阳庆贺,这事便交给你了,如今是年关之时,天寒地冻,那些乡老大多上了年纪,若是独自上路,怕是没有多久,便有不少要死在路上。”崔曜做事向来细心,“我派出人手,将去乡里将人接到县城之中,你把他们用车船送来襄阳,我会安排好住处。”
“雍州五郡,有二十六县,三百余乡,光是正人就要三百余,说不得还有他们的亲人要一起同行,这人那么多,那你要安排在哪里?”斛律明月问。
崔曜微笑道:“如今年关将至,许多的工坊已经放了春假,空余宿舍极多,回头与那些工坊主商量一番,便能安置下来。”
斛律明月看他都已经有了计划,便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安排。”
……
晚上,在青蚨面无表情凝视下,萧君泽又点起灯,并且在片刻后,成功召唤到了贺欢。
萧君泽留他吃了晚饭,一番学习上的教授问答后,贺欢又写了好几篇的笔记。
萧君泽一边坐在他身边,给他指出错误,一边帮他检查昨天受的伤,好了没有。
“哎呀,你这边肩膀好许多了,怎么那边肩膀又受伤了?”
“训练总不能停啊,”贺欢认真道,“只有训练好了,让将士们看着战马冲锋到眼前也绝对不会退缩,才能发挥出火枪的最大威力,否则,它与弓箭便没什么区别了,我岂能让这种事发生?”
萧君泽感慨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来,我给你上药。”
贺欢小声道:“我可以自己来啊……”
“你看得到吗?”
“看不到……”
“那你自己来。”萧君泽好笑地将药酒递给他。
他伸手倒些微红的药酒在手心,按在右肩上,水珠顺着肌肤滑落。
“你不是这次伤在左边么?”
贺欢脸瞬间红透了,半恼着地把酒放下,把身子靠过去,拿他的手倒上几滴酒水:“你看着那么清楚,那你来啊!” “是你说不要啊!”萧君泽被几滴冷水冰了一下,笑着缩手。
两人闹了起来,青蚨在旁边宛如冷血动物,冷冷地盯着贺欢。
贺欢仿佛感觉到了,往一边躲了躲:“阿萧,你看青总管,他,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萧君泽正在手下感受肌肤的弹性呢,怔了怔,抬头对青蚨笑了笑,把衣衫不整的贺欢拖到屏风后面:“别怕啦,青蚨只是关心眼神。”
“真的么,我觉得不太像啊!”
萧君泽果断道:“那是光太暗,你眼睛不好,回头多吃鱼和胡萝卜!”
“胡萝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