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1 / 2)

三狗本想说是和爹爹学的,但想到爹爹也很少抱别人,便领悟了,愿来这个动作不能随便用,于是乖巧道:“好的,下次我不抱了。”

黑獭走到元子攸面前,微笑着请这位新同学一起玩弓箭和摔跤。

……

同一时间,萧君泽与崔曜、斛律明月暗中接头。

“接触好了么?”幕后黑手问。

“当然,那位六镇镇将高欢,非常愿意受我们拉拢。”斛律明月拿出书信。

“很好,该下一步了。”

第279章 真的是狗

襄阳,三月春盛,沿岸堤坝间,有桃花漫天,落英缤纷。

那本是一片桃园,是农院见缝插针在襄阳这个土地昂贵的地方种下的试验园,每年选育嫁接,培育果实,却不想因为每年的果木花卉盛放,成了一景色,每到花季,便有大量市民学生,来这郊游踏青。

没办法,经过十几年的占地用地,襄阳几乎到处都是家宅工坊,几乎看不到大片的田地。

元子攸一身细布麻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和书塾的小伙伴们一起,出门春游。

这里的街道宽敞,但总能看见各种挑着担子,背着背篓的小贩,他们几乎有戏法一样的能力,在三五秒钟就能摆出一个器物繁杂的摊位,又能在坊市游缴过来之时,用三五秒钟的货物一把包起,背着背篓,咬着钱袋,甚至扛着板车狂奔。

“他们也是为了生活啊,”元子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许他们摆摊呢?”

“没有不许摆,”萧道歌解释道,“但你不赶他们一下,他们能把整条街道都占住,让马车货车都寸步难行,还会为了摊位打架,你不知道,甚至有帮派悄悄在这里圈地,收保护费。”

那时候,一天能有十几起斗殴案件送到市政去,甚至还发展成了强买强卖,有个路口,要求没有高价买他们的茶水,就不许过去。

崔曜为此专门放出了贺欢,将这些废物清扫一空,又让各街坊市井自己组织了游缴,这才还了道路清静。

当然,这些就不用和这个元子攸细讲了,萧道歌对三弟抱一个外人这事还没有接受下来。

“那个,”元子攸又有些惊讶的道,“那些牲口,为什么的屁股上还挂着口袋?”

“粪袋嘛,这样就不会拉得满大街都是,”独孤如愿道,“那些粪肥也是能卖钱的,城里的肥料每年收入也很高,火药可都倚仗这玩意,也免得污染水道。”

“水道?是那个吗?”元子攸指着沿着街道铺设的陶瓷管道。

“对,那是用沙石虑出的江水,每个街上都有水池,方便打水,”萧道途看了一眼,“这条街以前是织坊的宿舍,许多带着子嗣的妇人便在这里安家,她们没时间去远处打水,也觉得买熟水太贵了,便一起出钱修了水道,这样,就算带着一两个孩子的妇人,也可以随便用水了。”

元子攸惊讶道:“你们懂的好多啊。”

“那是,”萧道歌微微一笑,“以前,母亲还有阿叔他们时常悄悄带我们出来玩,这里是来过的地方,我还玩过织机呢。”

这话一出,别说元子攸,周围的独孤如愿等人也惊讶了,黑濑更是皱眉道:“老大,你都没带我们来玩过。”

“想玩么?”萧道歌笑道,“这里收临时工的,我可以带你们去玩玩。”

“那样会不会赶不上书院的集会啊?”元子攸毕竟是刚刚来的,一时间有些踌躇。

“不会,反正去那里也是点名和野餐,一点意思都没有。”萧道歌不以为然道。

“对!”如愿等人也同意,“到时还要玩什么击鼓传花,表示什么骑马舞剑,谁乐意去给他们当猴啊!”

尤其是他们爹爹也会在,一个个地还要卷起来,射箭不好回去还要被训,他们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春游。 “可是,咱们身边还跟着人啊……”元子攸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跟着的斛律明月大人,对方回以一个微笑,仿佛没听到这些少年们的狂妄之语。

萧道歌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

他说着,把三狗抱起来:“交给你了,只要你说服明月阿叔,哥就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萧三狗无辜地看他一眼,似乎在考虑,然后反问道:“爹爹会生气么?”

萧道歌挑眉:“爹爹是什么人物,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去吧,明月阿叔最喜欢你了。”

三弟长得几乎和爹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有他开口,别说明月阿叔了,他和二弟也根本抗不住。

萧三狗于是从敞篷马车上探出手:“明月阿叔,抱~”

斛律明月微微一笑,双腿驱策,马儿便顺他心意靠近,一把就将三狗抱到怀里。

三狗抱着斛律明月的脖子,用那双美丽又带着狡黠的大眼睛看着他:“阿叔,让哥哥带端端出去玩,好不好嘛?”

斛律明月宠溺地抱了抱怀里软软的小孩,笑道:“那你要怎么感谢阿叔?”

萧三狗眨了眨眼睛,伸头贴在阿叔脸上,蹭啊蹭:“阿叔最好了,带端端去嘛,去嘛~阿叔~”

斛律明月没忍住笑出声来:“好,依你,都依你。”

……

斛律明月随意带他们去了一个织纺玩。

这个织纺不大,只有十来架手工纺车,独孤如愿他们都是六镇出身,都会熟练地弄出羊毛,还能比谁搓出的毛条更长——这在六镇甚至每年都有比赛,纺线的能力是每个六镇出嫁姑娘必然要学会的手艺。

他们还会用纺轮,如果一个人,当然没什么好玩的,但一群小朋友,好胜心一下就上来了,平常不是学习就是练武,换个玩法也挺有趣的。

元子攸哪会摆弄这些,他也是十岁的人了,以前学的全是经史子集,而且那些一团团杂乱的羊毛,也让他不知如何下手,于是他开始观察其它的事情。

比如旁边的那些梳着羊毛,却带着畏惧和羡慕看他们这群人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