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我清楚的记得是九七年六月份,大伙下地干活的时候,俺家那小孙子跑丢了。”
“当时发了广播,让村子里的人帮忙找,几百个人把村子翻个底朝天,可孩子愣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眼瞅着天黑了,要是孩子一宿回不来,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当时不知谁说了一嘴,不如让四姨瞧瞧。”
虽然他不信这些东西,时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拎着东西求到了四姨家里。 老支书抽了口烟,眼神放空的看着墙壁,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她烧了一柱香,让我们往东找,说孩子在水里。”
可东面哪有水啊?
后背村只有一条河在南边,河水一年四季都只有成人膝盖那么深,他孙子都七八岁了,自然是淹不着的。
有人突然想起,东边有个沙子坑,那里经年累月的挖沙子成了一个深坑,前些日子下大雨,坑里积了一人多高的雨水!
大伙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拿渔网捞了半个钟头,果然把孩子从里面捞了出来,可惜早就没了呼吸……
老支书磕了磕烟袋,长叹一口气,“当时要是没耽搁那么长时间,早点来求四姨帮忙,那孩子兴许能救下来。”
旁边几个人长吁短叹,这件事他们当时都在场,自然明白老人的心情。
另一个老人开口道:“前几年我家总出事,我大儿子骑摩托把腿摔骨折了,二儿子修房顶从上面掉下来,把腰摔坏了,我去地里干活拿镰刀也把腿砍了个大口子。”
“邻居劝我找四姨看看,一开始我也不信这个,结果来了一看你猜怎么着?”
林简好奇的伸长脖子。
“四姨说我打死过一条蛇,先砸的蛇尾,又砸的蛇腰最后一镰刀割两半了。听她一说我才想起来,真有这么回事!”
那条蛇已经有了道行,被他杀了自然是不甘心,缠在他家作恶报复,导致父子三人经历了这些事。
后来四姨奶出马摆平了,他家这几年才太平下来,没再出现什么大事。
林简听的正来劲,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声,连忙起身见父亲回来了,门口还停着一辆单排汽车,里面拉着一口深红色的实木棺材。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哎呦,这口棺材看着可不便宜,够厚实!”
“可不是,比前阵子刘老亮他爹的棺材气派多了!海源有心了。”
刚巧前几天给林简介绍对象,那个倒霉的三姑也在,她撇嘴说:“老太太是五保户又有残疾证,都是她自己的钱。”
另一个眼熟的大姨说:“甭管花谁的钱,能花到老太太身上就是有良心,有那黑心肝的自己攥着不给花的呢!”
三姑被怼的没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