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是个敏锐的姑娘,也发现刘豆蔻不对劲,像是来找事的,对这人很不喜。
她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牙疼是上火了,也不知是外火还是心火,待客那屋有消火的菊花茶,这位姐姐可以去喝几杯。”
刘豆蔻觉得沈菁在讽刺她,眼底漫溢狠毒。
这个死丫头、拖油瓶胆敢嘲讽她,等她进了门,早晚把这个臭丫头卖到深山去。
脑补一番沈菁的悲惨下场,刘豆蔻心里才舒服,笑着说:“菊花茶都有啊,家里安排的真周到,谢谢啊,我等会儿就去喝。”
沈念方才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恶意,眼神顿了顿。
寻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沈菁没她敏感,却仍是觉得很不舒服,回了句你随便,然后就不搭理刘豆蔻了。
一群人看了县主的添妆,顿觉心满意足。
又过了一会儿,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来了。
苏文瑞又是作诗,又是发银钱的,终于迎到新娘。
苏柔上了花轿,沈念等人开始发糖。
今日来凑热闹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幸好沈家喜糖准备的多,不然都不够散的。
“牛轧糖,冬瓜糖,橘糖……都是好东西啊!县里一点点就要卖几十文呢。”
“沈家可真大方,咱们都沾到喜气了!”
“没想到我还能尝到这糖的味儿,来这一趟太值了!”
……
说出这些话的都是外村人。
见竹溪村的人神色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激动——
有人不理解地问:“你们咋不见高兴咧,这么好的糖……”
被问到话的是董嫂子,她一张碎嘴,又话多又爱出风头。
闻言,下巴得瑟的一抬,眼角眉梢满是骄傲。
“这有啥值得高兴的,我们制包厂老发糖呢,上个月的都没吃完,哎呀厂里福利好,咱也没办法,我现在啊就担心家里娃吃糖把牙吃坏了……”
说到最后,看起来很发愁。
外村的人:“……”给你牛逼坏了,吃不完可以给他们,他们不嫌弃坏牙! “呵呵,谁不知道你们村和周边的村子日子最好,真让人羡慕呢。”
董嫂子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嘴角咧的老高,轻轻咳了一声,矜持地摆了摆手,“也没多好,也就能吃饱穿暖罢了。”
“呵呵呵……”其他人面无表情。
不满意的话,他们换换啊!
…
发完喜糖后,沈念一抬眼看见了萧执的身影。
沈家有喜事,男人穿了件苍绿色锦袍,身姿如松柏,行走如风,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恣意风流。
看见稍作打扮便明艳如骄阳的姑娘,他眉眼柔和下来。
沈念走过来,把手里放着糖的手提篮塞给他,说道:“你来了,再晚一点喜糖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