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锦儿什么都能听见。
袁锦眼角流出泪来。
……要公道有何用,即便讨回公道,她也不能起来了!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个念头出现在袁锦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泪流的更凶了,嘴唇轻颤,眼中满是绝望。
袁氏不知道袁锦害人害己,还当女儿是被沈柳花忽悠的,心中恨极。
袁锦说不了话,袁氏靠猜获悉了她眼里的意思,之后马上采取行动——
首先是麻痹沈柳花,摆出一副信她是锦儿朋友的话,每每沈柳花来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袁氏好像很信任她,也不怎么出现。
没过几日,沈柳花放松了警惕。
当着袁锦面儿吃着零嘴,喝着茶水,日子美滋滋。
“袁锦,我真羡慕你呀,为了让你高兴,你娘连我都愿意招呼。”
她知道因为沈家的事,她在竹溪村的名声很不好,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但是她都不在乎。
以前跟袁锦勾搭在一起,一为从她手里时不时得点好处,二想报复沈家。
如今么,报复之事需先放旁边,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上次从袁锦手里得来的十文钱,沈柳花上交给了朱老婆子,嘴上又化了张大饼,朱老婆子看到铜钱勉强相信,这才没再拘着她。
倒不是朱家人心大,实在是大越的户籍管理严格,没有路引,她连县里都去不了。
话说回来。
袁锦听到沈柳花的话,觉得这贱人真毒,害她如此就算了,竟敢明目张胆来袁家,混吃混喝,在她这个苦主面前晃悠,当真可恶至极。
沈柳花察觉到袁锦杀人般的眼神,歪了下头,冲她笑了笑。
“你看我干什么,是你娘请我陪你说话的,可不是我主动来的哦,你娘、亲自、请我、来的。”沈柳花一字一句地说。
袁锦气怒地喘着粗气。
见状,沈柳花舒坦了,好心替袁锦盖了盖被子,被沿刚好挡住她的鼻子。
几个瞬间,袁锦感觉到呼吸不畅。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沈柳花要杀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 沈柳花没想真把袁锦如何,只是想报之前被她百般羞辱的仇罢了。
过了一会儿,沈柳花拿开袁锦头上的被子,眼里带笑,“袁锦,你没事吧,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一时忘记你现在动也动不了。”
袁锦:“……”这个贱人!
似乎看出她眼里的怒骂,沈柳花一点也不觉得羞恼和气愤,而是说:“是不是又想骂我?可惜你以后都不能骂了耶,真是遗憾呢。”
袁锦七窍生烟,怒火布满整张脸,脸色涨的通红。
“怎么还生气了?”沈柳花蜡黄的脸一板,看上去有些枯槁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