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其中任何一步出现差错,他那位叔叔都不会现身。
而他之所以费尽心思九死一生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引出那位叔叔,是因为七年前他父母弟弟被绑架惨死在歹徒手里之前,曾向家里发过两次求救信号,无一例外,两次都被“家里人”截断,并且没及时告知警方。 七年里,沈月岛搜查到的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当年截断信号的人就是他三位叔伯其中之一,为了引他上钩,沈月岛这次只能抛出最肥美的诱饵——他自己。
而这场局里唯一的变数就是那晚突然出现的狮子买家和霍深,沈月岛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没死在斯威山,也没死在兰亭,反倒被死对头关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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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您贵姓?”
沈月岛边问边在掌心写下两个字:监听。
农户抬眼,看到沙发旁的长颈花瓶,憨厚地抓了抓头发:“我姓东,您叫我东子就好。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我给您削个水果吃吧,有削皮器吗?”
“有,花瓶那里,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东子走到花瓶旁,掀开榨汁机上盖着的防尘布把花瓶盖住。
很快,榨汁机的嗡嗡声响起。
足够盖过他们特意放轻的音量。
“小岛,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别管这个,你伤得重吗?”
听到沈月岛第一时间关心自己,东子心里一暖,爽快地拍拍手臂。
“你听我刚才吹牛,一点事没有。”
他压低身子,和沈月岛说:“你要我在阻拦你逃跑时顺便受点伤,这样更真实,我就挑了个人让他在我胳膊上来了一下子。”
沈月岛要看他手臂,东子捂住不给看。
“没事儿,不疼。”
“辛苦你了。”
“这话说的,你心里想着我就够了。不过我真没想到霍会长的人居然会在场,他还会跑来救你!小岛,你住在他这儿安全吗?”
安全?
沈月岛想起这几天种种遭遇,红晕迅速爬上不堪重负的耳垂,郁闷地把头一偏:“安全个屁,他也是个变态!”
东子急了:“他欺负你了?!”
“没,他能欺负我什么。”沈月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好了,正事要紧不提他了,家里怎么样?”
“乱成一锅粥了,三位爷找你都找疯了,你在霍会长这里的消息还要再瞒下去吗?”
“瞒。”
现在还远远不到他露面的时候,这么多年下来,沈月岛早已深谙静候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