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一场棋局外的意外,荒唐地就存在了。甚至,这个孩子的存在, 和他自己诞生的荒唐不相上下。
于直厌烦地将抽了一半的烟熄灭,又拿出烟盒准备抽一支新的,这时,祖 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林雪直截了当问孙子:“高洁和你谈过了吧?
于直未作声。
林雪的声音是严厉的:“我不管你们俩怎么折腾,孩子是于家的曾孙,你 要给我保住 .”
于直既不好意思又不太情愿同祖母多谈,只说:“我知道了。”
林雪的声音又掺了点冷: “就当这是一桩你和奶奶做的交易吧!奶奶是给了高洁很多谈判优势。”
于直闻言“呵”一声轻笑,握紧了话筒。不管怎么说,那日夜宴形同对祖母的逼宫,事情过后,必有回响。他有一丝愧疚泛起微澜,仍是未作声。
接着, 林雪的口气就松动了些:“高洁目前的情况, 比你更适合带孩子。我把你的户口本给高洁了。”
事已至此,他似乎别无选择,也完全被动,而且不得不被动,不得不去完成这笔交易。于直一直默不作声,这不是他所情愿的。
但林雪挂电话前语重心长地说:“阿直,孩子虽然是意外,但也是责任。”
次日清晨, 于直准时抵达区民政局,高洁已经到了,站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人口处等着他 .她今天仍是长裙开衫, 但是颜色比昨日显眼了些,将大地色长裙换成了朱红色中式改良长袍,开衫是极雅致的米色,仍然不显腰身。于直走近后,才有了一层新的感情,高洁并不喜欢贴身的各种纯白淑女服饰,那是他强加于她的不理解。她很适合这些长且宽的随意服饰 .他对她的预估,也许从一开始就并不十分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