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林百草的声音充满疑惑,“那样虽然可以养出惊梦引,但那种惊梦引其实没有真正成熟,既不能入药,也不会有正常的惊梦引对蝶生蛊的那种毒性……哦,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至少效力会大打折扣。如果是对不知愁那种层次的人来说,这种毒应该不算什么,起码不可能重伤到他。”
众人一听,也陷入了沉思。
旧的疑团还没得到解答,新的又出现了。
林百草尝试着猜测道:“会不会是不知愁在接触惊梦引之前就已经受了伤,而且还不轻,灵力受损比较严重?”
付一笑皱眉:“这不大可能,我那时一直在追踪他,他那时候没有跟别人交过手,也没有受过伤,实力是全盛状态。”
所以他之后见到不知愁重伤灵力枯竭的状态,才惊讶得不得了。但不知愁一直到死也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百草纳闷道:“那就很奇怪了。我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个问题。总不能是要杀他的那个人用爱发电创造奇迹了吧。这不科学啊。”
乔青云道:“……用爱发电就算了,不过我猜可能是因为沈妄生的魇?”
“毕竟是他用自己的血肉培养出来的,或许那个惊梦引不仅仅是草药本身,还缠绕了他的魇。”
“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魇的具体存在,但魇境的存在本身,就能证明魇的巨大力量。沈妄生的魇都能形成魇境了,杀伤力肯定不小。” 林百草:“这就不是我的专业了。不过,这么说也能讲得通。”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兴高采烈的声音,是门铃声:
“耳朵耳朵,开门开门!”
“耳朵耳朵,开门开门!”
乔青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
众人:“…………”
所有人,包括乔青云在内,尴尬得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舟向月差一点点就憋不住笑出声了,这简直是对他演技的终极考验。
反而是最应该感到尴尬的那个人一脸云淡风轻,好像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付一笑:“……”
行吧,你不尴尬我就不尴尬。
……不行啊,他还是觉得好尴尬!
来的人是钱多。
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舟倾,没想到一开门发现这么多院长都在,顿时腿都软了。
他鼓足勇气道:“那个……我来看看舟倾……”
钱多来了?
舟向月顿时来了兴趣。
秦家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他没死了。
按照他的推测,他们没能在魇境里杀死他,但肯定知道他们想杀他的意图已经暴露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是他们,就会速战速决,尽快把他解决掉。
他猜秦鹤眠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钱多似乎对秦家与舟倾的恩怨一无所知,得知他们想杀他之后,也是一副愤怒又幻灭的样子,不像是会来补刀的。
再加上现在这么多大佬都在,他总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杀他吧。
钱多……钱多别说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杀舟倾,就连让他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跟舟倾寒暄寒暄,都不自在得要命。
他如坐针毡地坐了片刻,亲眼见到舟倾果然还活着就放心了,胡乱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舟向月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冷冽香味。
像是某种草木悠远的清香,带着苍凉与空旷的感觉,如同青松覆雪。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别人,发现他们都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人闻到这种味道。
奇怪。
他重生之后,嗅觉似乎不如常人那么灵敏。
但此时却只有他闻到了这种味道,别人都没闻到,这是为什么呢…… 钱多告辞准备走了,舟向月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我送送你。”
钱多赶紧推辞,但拗不过他一定要送,忽然想到他或许是要对他单独说几句话。
他心头一紧,没有再推辞,和他一起走出了门。
一出门,舟向月就低声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钱多一愣:“香味?”
他使劲闻了几下,不确定道:“远处的桂花香?”
舟向月:“……可能是吧。”
钱多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和他告别。
他满心疑惑地走了,总觉得眼皮一跳一跳,有种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