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向月心里一咯噔。
他之前偶然听人说起过,主火地易宿修到一定道行后,可以做到目光如炬、火眼金睛,逼迫被直视的人口吐真言,甚至能用在审讯中。
好在那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深厚道行,郁燃这才多大,勉强用出来也没什么杀伤力。
虽然舟向月现在极度虚弱,但他毕竟成神了,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让这场审问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
他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的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杀白晏安?
——都说了,因为他要杀我,所以我不得不杀他嘛。
你为什么要扮成国师去皇宫里?
——因为我要害你啊! 你为什么会成为邪神?
——因为我牛逼。
你为什么要拿走嬴止渊的法器?
——因为我想成神……你搁这套娃呢?
没完没了,浪费时间。
一开始就要把苗头扼杀在襁褓中,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舟向月漫不经心道:“哎,就是一点小癖好嘛。”
郁燃一怔。
舟向月盯着他露出一丝茫然的眼睛,慢慢勾起暧昧的微笑:“我喜欢见血,喜欢束缚,喜欢痛,越痛越爽越兴奋,兴奋什么意思你懂吧——怎么了,皱什么眉?这么奇怪的癖好没见过?你活得也太素了,真是孤陋寡闻,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舟向月忽然一挣,郁燃立刻下意识又把他按紧了。
“对,就是这样!耳朵,你这样按着我,真是让我很兴奋啊。”
舟向月笑意扩大,目光不怀好意地沿着郁燃的领口往下,黏腻得像带了钩子,仿佛能凭眼神把眼前的衣襟掀开,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探去。
郁燃衣服下劲瘦的腰身猛地绷紧,身上的热度越发灼人。
很好,他开始紧张尴尬了。
舟向月慢条斯理地笑道:“之前在翠微山上瞒了那么久不让别人知道,瞒得可真是辛苦。明明爽得发抖,还得装出一副怕痛的样子,生怕露馅……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了,郁燃,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他伸出一点嫣红舌尖,挑逗似的舔了舔嘴唇:“想到被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密室,手腕被冰冷沉重的锁链吊起来,从脖颈到脚踝都被牢牢锁住,身上满是你折磨出的伤痕,你的剑抵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我就忍不住欲.火焚身,真想尝尝你的滋味,你可真是……”
他忽然卡壳了。
他低垂的目光惊异地聚焦在一处,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
郁燃他……
舟向月脑中空白刹那。
郁燃明明从来没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不然他怎么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所以他为什么会……
一瞬间福至心灵,舟向月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你……”
如晴天霹雳当头击中。
错了,他完全想错了……
舟向月屏住呼吸,难以置信般一眨不眨地看进郁燃的眼睛:“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他清楚地看到,郁燃瞳孔微缩。
被用力攥紧的手腕,感受到了他手心潮热的汗意。
……原来如此。
舟向月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心跳微微加快。 下一刻,他突然用力仰起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面前的喉结。
真的亲到了——郁燃浑身紧绷,却僵硬地没有躲开。
手被锢在头顶,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舟向月的力气。
他跌落回去喘着气,却眼尾微弯,露出一个含泪的真挚微笑:“巧了啊耳朵,我也看上你啦!”
郁燃的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
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压制着舟向月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表情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唯有越发灼热的呼吸和紧贴的身体上惊人的热度暴露了他隐忍的欲.火。
郁燃俯视着舟向月,轻声开口:“是么。”
“真的!”
舟向月急切点头,声音放软:“我喜欢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