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2 / 2)

    乔青云整日和各类魇境信息打交道,一见那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她悄悄写了张小纸条,传给另外几人看——

    那是无赦道的马见山和马登山,一对父子。

    两人境客排名都在前一百内,父亲马见山是六十多,儿子马登山应该是九十多。

    人人都知道无赦道里都是邪神信徒和疯子变态,马见山父子就是后者。

    关键是他们总是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阴人,而且往往下手阴毒狠辣,所以哪怕名次并不是那么靠前,但名声也相当差劲。

    ……但这两人毕竟不是邪神信徒。

    所以只要在这个魇境里没有做出什么,翠微山的几人也不会专门去针对他们。

    与此同时,马见山也瞥见了从入口处新走进来的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把儿子拉到一边,悄悄道:“儿子,麻烦了。那几个是郁归尘、祝雪拥和乔青云,看来那几个都是翠微山的人。”

    马登山不屑道:“那又怎么样。进了这个魇境力量不是都会被压制么,再厉害有什么用?灵力越高的人反噬越严重,他敢强行突破压制么?叫他有来无回。”

    马见山道:“还是要谨慎为上。这地方我一进来就觉得邪门,看起来明明没什么,居然连我们堂口那几个最厉害的都全军覆没了,说不定会有让人失去神智的东西存在。你说,要是碰见一个疯了的郁归尘,拼着自己一条命也要干掉你,你还有活路吗?”

    马登山:“……老爹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他杀你才不需要拼着自己一条命。”

    马见山被噎了一噎:“……你个死小子。总之,我们得低调点。他们看起来没认出我们,这是好事。我们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偷偷找邪神那个法器,再尽可能多弄点境灵。他们是好人,肯定不会抢别人的境灵,我们赶在前面拿到了就是拿到了。”

    马登山不耐烦:“好好好知道了。”

    就在这时,从门口又走进来了两个少年,居然还带着个走路都不太稳当的孩子。

    为首的少年拿着一包糖粿,正一边和旁边的少年说说笑笑,一边不停地往嘴里送一颗颗雪白软糯的糖粿,吃得很是开心。

    看到他的那一刻,马见山眼睛都瞪大了——

    这他妈的,今天走狗屎运了。

    进个魇境,本来是想趁乱找一找传说中的邪神法器,没想到遇见境客榜第一的郁归尘不说,还能碰见那个排九十多名还价值十万魇币的大肥肉!

    翠微山的人肯定是不会去捡那块大肥肉的,所以注定是要便宜他们了!

    他立刻揪住儿子,悄悄和他商议——这肥肉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我们一定要盯紧他,如此这般,最后让他落入我们手里,出了魇境就去千面城换钱!

    第111章 冷暖(2更)

    马见山父子看着眼中的大肥肉嘀嘀咕咕,那个“无名氏”少年则没看他们,径直走向了翠微山那一行人。

    随着他们逐渐走近,乔青云几人都抬起头来。

    唯有郁归尘不知道在低头沉思什么,没有理会来人。

    看清来人是谁,乔青云几人都愕然了刹那,随后微妙地对视一眼——他们都认出来了,这是被悬赏的那位“私生子”。

    不过毕竟当着对方的面,他们都没说什么。

    少年走到他们面前时,刚好吃完了自己手里的最后一颗糖粿。

    他歪了歪头,对着祝清微笑起来:“你头顶上,好像有个小孩哦。”

    祝清下意识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问道:“你是说……”

    少年:“我有个法器,能看见障。你头顶就有一团障,小孩形状的,好像快成型了。”

    郁归尘这才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祝清明白了少年是什么意思,顿时头皮发麻:“小孩……?”

    少年却打断她的话,指指她手里捏了一路皱皱巴巴的纸袋:“糖粿放太久,花生碎潮了就不好吃了。你不吃吗?”

    祝清一愣,拿起那袋糖粿:“呃……”

    她有点反应过来了,“我不太有胃口。你想吃吗?送给你吧。”

    “好呀,”那少年倒是毫不推辞地收下了,笑眯眯道,“那谢谢了!”

    他半句话都没多说,拿着糖粿转身就走了。

    几人看着他走到那个小心翼翼往这边瞅的少年和眼巴巴的小孩身边,开始和他们分食糖粿。

    小孩和他一人一个吃得很开心,但那个头发蓬乱的少年好像很紧张,摆摆手拒绝了,缩着脖子窝在一旁。

    乔青云注意到,郁归尘定定地看了他们好久,好像在出神。

    就在这时,中央祠堂门前垂下的草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细碎声响,一对父母模样的中年男女搀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从祠堂里走出来。

    他们一出来,回身就向里跪下了。

    “感谢仙童救我儿子性命!我定会为仙童烧香祈福,祈愿曾家福寿绵延!”

    那对夫妇和儿子感激涕零地叩拜了半天,祠堂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彩衣编草长袍的巫师,将他们扶起来后又宽慰几句,送他们走了。

    周围等待的人都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这几人经过的时候,乔青云看得真真的,那小男孩脖子上竟有一条极深极长的伤疤,血污狰狞,看起来应当是致命伤,脑袋都应该被掀起来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