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半天饼,王照安都有点口干舌燥了,丁娇就说了一句:“你真了解他。”
王照安看到了丁娇不再遮掩眼底幽微的嫉妒火苗,说道:“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学会长久地傍大款,不是让你磕脑补的c!”于是丁娇又笑了。
车轮压过路面的石头,剧烈地颠簸,松松捧在王照安手里的杯盖没拿稳,中药似的凉茶洒了出来。
真到临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紧张。王照安?上挎包走向人群,丁娇的最后一句话留在她背后,溶进被烈日晒得膨胀的空气里。
丁娇说谢谢你帮我。 再世故也是年轻,贪心不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王照安不讨厌丁娇,但心底里多少还是瞧不起这种主动给自己标价码的人。然而当她顺利坐上车子出了省,处境越来越安全,她慢慢觉得有点亏欠这个把自己做的凉茶塞在她包里的女孩。
她和丁娇做了不公平的交易。丁娇以为自己换到了金子,然而拆开包装才会发现薄薄的金箔下面是掺入了放射性元素的破铜烂铁。
她十八九岁的时候也被田泽宇几句话就糊弄得找不着北。丁娇才二十岁,不晓得正经恋爱谈没谈过一段,周广陵人五人六地往她面前一站就已经不战自胜。这只是女孩们难免的失误,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而她不仅没提醒丁娇,还加重力气把她往那个大她十来岁的男人身边推了一把,虽说,这样损人,但确实利己……
王照安与广博虚伪的良心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丁娇把下午开的车还给逛完漫展出来的朋友,坐上刚从始发站出站的地铁,细细咂摸王照安说过的话。
许多地方丁娇都想不明白,比如王照安说那个人原来叫周广陵,却像看穿她的想法似的,叮嘱不要私下调查他的过去,要等他亲口告诉她。
手机握在手里,屏幕开了又锁、锁了又开。别调查,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人好奇。丁娇从通讯录里找出在做私家侦探的同学,正要发信息寒暄两句,屏幕弹出了秦山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端,秦山把车开到了丁娇家附近。当初周广陵心情好,往黄金地段的跃层房子里藏了个“娇”。秦山随意看着圆形广场的喷泉,拨通了丁娇的电话。
“你有事吗?”
“你之前让我帮你抢一个联名限量款行李箱给你妹妹用,我抢着了。”
丁娇歪了歪头,过了两秒才想起来那是好久以前拜托他的事了。“辛苦辛苦,改天请你吃饭!”
“别改天啊。”秦山笑着说,“你在哪呢?”
“在学校!”丁娇下意识说。
“你都毕业了还去学校干什么?”
“卖点二手东西。”
“我过去接你?正好把行李箱包装拆了看一下。送货上门,是不是得再请我吃顿夜宵?”
丁娇磕磕巴巴说不用接,秦山说行吧,那改天再给你送过来。丁娇说完再见,秦山挂断电话前听见一个标准匀速的女声:“下一站,新街公园……”
秦山在地图上搜了一下新街公园,在靠近南郊的地方,面积很大,但因为附近居民不多,没什么人气。在新街公园两公里范围内,秦山看到了会展中心。
在今天这个时候来找丁娇,就是知道王照安要一个人逛漫展,丁娇也不用去果果那里上班,大概率会在家。而丁娇不在家,撒了谎,还出现在会展中心附近的地方。
秦山抿着嘴唇,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擦了擦,两分钟后,还是拨出了一通电话。
“齐哥,那边会议结束了吗?没有啊,那茶歇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吧。”首-发:o18vi.xyz (o1⒏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