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刚才提章毓姿,王照安有点明白了,他这是较劲。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讽刺她:你那么喜欢章毓姿,有本事别在我碰你的时候又喷又叫。
“我接客的时候也被肏高潮过。你拍了那么多‘集’,不会一次都没见过吧?别说嫖客和假肉棒了,把跳蛋放进去,只要频率够,我都能高潮。”
周广陵拧着眉头默不作声,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开始被迫卖的时候,我怎么向李施宏示好,怎么在他不答应我的要求以后报复他,你都知道。我觉得你也早就知道,我接近你顺从你,不是因为喜欢。对我来说你们是一样的,让我少接客、不接客,从盛夏出去。”
人在洪水里挣扎,哪怕是飘过来个烂门板,也要抓住,当成简易的筏子。可是一旦有救生艇可坐,谁也不会抓着门板不放,更不会把泡过水的门板装到家里的门框上。王照安说,你和李施宏就是那块门板。
王照安说完,心里嘀咕了一下,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顺口,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她打周广陵主意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她和周广陵说过不止一次,再也不讨他欢心了,但是她从来没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
不喜欢他,她以前总不敢直接说。现在借机说出来,王照安觉得担忧,但是同样感到轻松。如果周广陵执意坚持,或许她还是要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日子。可是他知道她的想法就相当于阅读过免责声明,她以后不再装下去,不能怪她,她不喜欢他,也不能怪她。
如王照安所想,周广陵沉默地把她的胳膊放下来,腿上绑的也松开。
她从衣橱的平台上挪下来,还没活动活动就被周广陵搡到了镜子前面。她的手下意识往镜子上一撑,这才没有磕到额头。
周广陵解开裤子掏出阴茎在她穴口蹭了两下。他看见她的目光往下面看了一下,有些惊恐,他没给她机会说话,故意看她一眼,然后直接插了进去。
烂门板。
烂门板?
王照安的重点在人和洪水,在救生艇和门板,而话说出去,周广陵听进去解读完就只剩震耳欲聋的一个“烂”字。 他的大手扳着她的大腿根,往两侧分了分。她本来站得不稳,他做起来,她就要一直踮着脚向前扑在镜子上。
“我是烂门板,我是没人要的贱狗,啊?”他的整个上身全部贴住她,几乎要把她挤到镜子里去。一条胳膊像门闩似的横着把她的双臂拦在背后,另一只手从她脖子前面绕过捂着她的嘴,让她只能在下身撞击的伴奏里唱出呜呜的声音。
王照安的身体被重重地拍击着,很快她开始腿软,脚尖还踮着,膝盖向前弯,倾向内侧企图并到一起。
他把她的脸往侧后扳,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亲,在嘴唇,在鼻子,有时候在眼角。
王照安闭上眼睛,只觉得他贴得非常紧。他说:“我没人要,你呢?你爸为了肖媛背叛你一次,为了郑疏桐又背叛你一次。而你妈在你和你爸之间选的谁?至于你谈恋爱不告诉她,去盛夏接客了不告诉她,怀孕了流产了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你不知道她发现你不乖、不贞洁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爱你!你和李自明分手,理由难道不一样?你和我的区别只不过是你怕没人要,所以你先不要他们。”
“其实呢,王照安,你比我强到哪去?”
王照安希望自己在露台时就被他打聋了,可他的声音那么近,一边喘着气,每个字却都说得非常清晰,让她想漏听都困难。
她慌乱迷茫地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反倒向她求救。
她们贴得很近,她被人从后面插着,上半身前倾,乳房被撞得一浪一浪,王照安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胸前的重量一涌一涌的。她看着看着晕了一下,好像房间里是四个人在淫乱,她看着镜子里的对方,对方看着她,她们都看看对方身后狂亲狂干的公狗似的男人,然后同步地高潮,水随着肉棒抽送而漫出来,再沿着阴唇阴毛滴下来。
王照安全身发软,周广陵动作慢了些,松开她被拉到背后的手臂。她像水滴一样掉到地上,就地趴了起来。
周广陵重新进去,说:“没人比我更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恐怕是没人比他更知道她的刻薄,歹毒,软弱,刁滑。可是她为什么要让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想扔进垃圾桶的东西捡回来,还邀功似的。
王照安疲惫地眨了眨眼,合住。那些鬼样子有些还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她手上也不会沾上人命。
瞬息之间,王照安像被雷劈中了。
“你早就知道盛夏被举报是我透露的消息是不是!”王照安问。
“对。”
王照安感觉体内的血液两秒内凝成了血块,让她呼吸不过来。他套她的话,他知道她假意关心他,实则只为了试探他晓不晓得是她让他进了看守所。他不动声色地看她撒谎,然后诱导她去杀人。
“你又骗我!”
她听见一声轻轻的笑,“你也没少骗我。”
然后周广陵就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肏她。她趴在地上,他在她身上,那天他带她去河滩,贺端然和穆衡就是这样摞着!
原来醒着也是可以做噩梦的。她骤然觉得周广陵的身体变得很重,像地震后塌下来的楼板。
王照安浑身颤抖,挣扎着往前爬,可是没动多少地方,周广陵两手在她腰上握住,把人拖了回来。
“你要死就自己死远些!为什么拉别人给你陪葬!”
她的两腿像蛤蟆似的屈着大开,周广陵这回全身都贴在她身上。她崩溃地大骂,骂得越狠,周广陵的阴茎也就插得越狠。
周广陵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快感随着他和她肉体的摩擦逐渐累积。王照安还在声嘶力竭地叫骂和哭喊,每一句都挑中他的痛处。同时他又想起王照安离开他的夜晚,她的神情,还有声音和味道,然后他就成了贱狗和烂门板。
王照安侧着脸,他张开手盖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按在地上。
激活的痛苦和身体的快感一起累加,他想或许应该停下,可是又强迫似的动得更快,进得更深。
“王照安……”
他有些害怕,有些忍受不了,看见王照安的后颈窝,张口就咬了上去。
她隐约预感到他要干什么,可是已经动弹不得。她在皮肉撕扯里听到用粗盐揉搓伤口一般的呻吟声,身体被他收紧的四肢箍着,承受他的高潮。首-发:o18.org (o1⒏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