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芳:“孙媳想先瞒下,三爷是急脾气, 真让他知道孩子的事, 我怕他着急回来没心思打仗了, 万一因为他影响战场大局, 喜事反倒成了坏事。”
萧穆颔首:“凝芳说得对, 写信的时候谁也不许透露风声,等他回来再直接给他个惊喜。”
贺氏:“对对对,让他先专心打仗, 爹您放心,我肯定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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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 冯籍正与赵良臣说着话,下人忽然来报, 说萧缜所率兵马已经到了城外二十里处。
冯籍闻言,对赵良臣道:“咱们出城去迎迎吧。”
赵良臣笑笑,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道:“想当初皇上第一次带着他们祖孙俩去大同见我时,我可没看出他们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孟靖业、梅怀信这等名将都败在了他们手里。”
冯籍:“之前奸臣当道,天下多怀才不遇之士,萧家祖孙能遇到皇上是幸事,皇上得他们效力也如虎添翼啊。”
赵良臣:“是啊,就拿这次打乌国来说,我那边要盯着吕胜腾不开手,陈望八成靠不住,还得靠萧缜助你一臂之力。”
两位大将来到城外时,萧缜的五万骑兵也到了,大军暂且停在后面,萧缜带着九个指挥上前与二将见礼。
寒暄过后,冯籍对萧缜道:“叫人带将士们去大营休整,咱们先进城?”
萧缜看眼盘踞蓟北的山岭,面露感伤,道:“大将军若方便的话,我等想先去拜祭冯老将军。”
冯籍心头一痛,叹道:“我替老爷子谢过诸位了,只是国事为重,等战事结束我再带你们去吧。”
客随主便,萧缜不再强求。
进城路上,萧缜问:“陈总兵可到了?”
冯籍:“他远在辽阳,收到皇上的旨意比赵兄慢,大概要后日才到。”
萧延:“借口吧,我们从洛城都赶过来了,他再远还能有我们远?”
萧缜斜了他一眼。
冯籍自然不会因为萧延说真话而不快,如今他与萧家都是皇上这边的,陈望才是外人。
过了一日,陈望终于带着他的七万兵马姗姗来迟,都是骑兵。
陈望今年五十有八,身强体壮,身边一共五个副将,其中三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的亲信,另一个便是兴平帝塞过去的乔长顺了。
主将们还没寒暄上,萧延、萧野、萧涉、乔长安先冲出去围住了乔长顺,或是震惊或是大笑地揶揄起来。
萧延:“辽州的伙食有那么好吗,瞧你这体型,都快胖成猪了!”
萧野:“还是我表嫂怕你去外面拈花惹草,故意把你喂胖的,让你丑得没人惦记?”
萧涉伸手捏了捏乔长顺的胳膊:“都是肥肉。”
乔长安盯着亲哥的脸:“你真是我哥?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说,我两边屁股哪边长了一块胎记?”
乔长顺:“都给我滚一边去,陈总兵面前,轮不到你们放肆。”
说完,他凑到陈望身边,又嫌弃又惭愧地道:“将军,这就是我那一帮兄弟,跟我一样都是村里出身,不知礼数,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望挨个看过,最后目光定在萧缜脸上,笑道:“早就听闻萧家一门虎将,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啊。”
萧缜将萧延等人叫到身后,朝陈望拱手道:“将军面前,我等粗野匹夫怎敢称虎将。” 陈望见他说话彬彬有礼,神色也真诚,绝非讽刺,更像那种轻易不肯得罪人的文官做派。
武将多硬骨头,文官多贪生怕死之辈,却擅长左右逢源阴谋诡计。
据陈望所知,萧家立下的战功,很多都是靠诈术得来的,跟范钊、冯籍、鲁恭绝不是一个路数。
“两位贤弟,别来无恙啊!”
陈望自去跟冯籍、赵良臣说话了,不以官职称呼,反倒仗着自己年长直接喊二人为弟。
赵良臣哼了声,冯籍好脾气,笑着将人请进城。
主将们吃过饭,先议了议战术。
萧缜虽为督军,却自觉地站在最边上,把舆图前面的主位让给了三位名将,就算三人询问他的意见,他也都是请三人做主,自己没什么主意的样子。
冯籍似乎早习惯了他的这副做派,赵良臣直接将轻蔑表现在了脸上,陈望暗暗观察着,没有急着跟萧缜套近乎。
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
萧延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将乔长顺拉去了萧家大营,毕竟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
在外面还要做做戏,进了大帐,萧延狠狠攥住乔长顺的肥胳膊,唾弃道:“你怎么把自己混成这样了?”
乔长顺无奈道:“你们都别急,听我慢慢说行不行?”
萧延嫌弃地松了手。
乔长顺坐到萧缜身边,拿手点着那一圈人道:“说你们傻你们不爱听,瞧瞧二哥,待我如初,一看就猜到我有苦衷了。”
萧涉:“啥苦衷,你说说?”
乔长顺叫几人坐下来,低声道:“你们别看陈望刚愎自用,他那五个儿子可都是虎将。”
萧延:“五个?我只看到仨啊。”
乔长顺:“有两个没带过来,陈家明面上掌管七万兵马,其实一共有十万,这次带出来七万,两个儿子带着剩下三万防守老家。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到陈家地盘的时候,陈家的五个儿子直接把我围住了,我敢有一点不老实,这脑袋都得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