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辆轿车从军区大院开出去,那风光,那气派,让亲眼见到的人都津津乐道,甚至之后几年都有人不断提起来。
轿车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京城饭店。
江家亲戚多,虽然这次婚礼操办得很急,但能来的亲戚都来了,毕竟对很多人来说,这可是跟江家攀上关系的好机会。
一个饭厅摆了几十张圆桌,桌桌都坐满了人。
上辈子和江凯结婚也是在这里,只是没这么多人,也没这么气派。
跟江霖比起来,在众人眼中,江凯的分量还是差了不少。
林向雪看到现场的摆设,忍不住咋舌:“我以为我大哥结婚时就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跟你和江霖的完全没得比。”
白榆:“哪能一样,你大哥那会儿各界都那么紧张敏感,你家就是有心也不敢大办,只能低调请亲戚吃个饭就算办过婚礼了。”
可从去年开始,政策越来越明朗,那些住牛棚的学者和重要人物都陆续得到平反。
再过几个月就是1977年,离改革开放更近了。 林向雪想了想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很快,婚礼开始了。
这次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就是再蠢的人,也不会在今天这种时候说些让人扫兴的话。
昨天江启邦信誓旦旦说不会过来,结果转眼就打脸了。
这会儿他坐在席位上,生硬地扯着嘴角。
白榆看到他这副不想笑却又不得不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同情他,反而莫名觉得解气。
坐在他身边娄秀英也是同样的表情,笑得比哭还难看。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娄秀英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白榆的目光。
白榆眨眨眼,挽着江霖走过去敬酒:“爸、阿姨,感谢你们能来见证我和江霖哥的大喜之时,这杯酒,我和江霖哥敬你们。”
听到白榆称呼娄秀英“阿姨”,而不是“妈”,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了过来。
“……”
娄秀英脸一阵红,一阵白,比染色盘还要精彩。
看到娄秀英吃瘪,白榆就高兴了。
上辈子她和江凯结婚给她敬酒时,当着众人的面被她训了整整半个钟头。
那时候江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来参加婚礼,所以她才敢那么做。
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有那个机会。
江霖几个堂兄弟从接亲到敬酒,都在旁边帮衬着,其他人来之前都吃了东西垫肚子,又“作虚弄假”用白开水当作白酒,这样才不不至于被灌得烂醉。
可偏偏有个人跟个傻子一样,来者不拒,别人敬多少他就喝多少,喝到最后差点把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武。
其他宾客不知情,还以为是兄弟情深,纷纷夸奖起来。
只有江文知道弟弟的心事,趁着没人注意时,凑过去道:“你差不多就得了,要是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到时候别说我不帮你!”
对于江武追求过白榆这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白榆已经跟他们三哥江霖结婚了,他就必须忘掉过去,以后老老实实客客气气把白榆当成三嫂。
江霖平时虽然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可一旦踩了他的逆鳞,他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没见江凯这个亲弟弟都被他给送进监狱里吗?
更别说他们只是堂兄弟。
江武眼睛布满血丝,脸也因为喝多了涨得通红:“四哥,你就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
他就是心里有些难受,要是再不让他一醉方休,他会更难受的。
他扭头看向在已经走向另一桌去敬酒的江霖和白榆,男的高大挺拔,女人娇艳无双。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
可他们是真该死的般配。 一杯又一杯下肚,江武眼前花了起来。
最终他还是喝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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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欢歌笑语,监狱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秦正茵以为他们抓了她过来,一定要先进行一番审讯,到时候她就要据理力争。
谁知两个公安同志把她抓进来后,就直接关进了牢房里头。
牢房里光线昏暗,周围散发着一股难闻让人窒息的霉味,还时不时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正茵又怕又怒,抓着铁栏杆就喊道:“喂!你们快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
话音落地,隔壁的牢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茵姨,你是茵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