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想见辛慧媚, 是寄望于她和欧阳文骞两人的感情,欧阳文骞能为她连命都不要, 她希望辛慧媚能把当晚的事情说出来。
夏海生双手擦进头发里, 挠了挠:“只要有机会就要试一试, 白主任, 我……我把辛慧媚那个女人绑起来了, 现在就藏在……”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是住对面的雷团长的妻子。
她看到白瑜跟个脸生的男人站在门口,怔了下, 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白同志,这是你家亲戚吗?”
白瑜摇头:“不是亲戚, 是以前的同事。”
雷团长的妻子闻言,也没问下去, 和夏海生点了个头,就抱着孩子走远了。
不仅夏海生松了口气,就是白瑜也觉得轻松。
之前一连住进两家人都是极品,这次住进来的雷团长一家终于是个正常人。
夏海生还想继续刚才的话,却被白瑜给打断了:“辛慧媚人现在安全吗?”
夏海生点头:“安全,我打晕了她,然后绑住了她的手脚,还用布塞住了她的嘴巴,那个地方很少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白瑜:“你先离开,去公社大道那边的草丛边等我,我一个钟头后再跟你会合。”
夏海生点点头就要走,白瑜再次喊住他,回身去厨房拿了两个肉包子塞到他手里,看他这样子,只怕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夏海生的确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到包子双眼放光,想推辞的话到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跟白瑜说了一声感谢后拿着包子走了,走不到一般就狼吞虎咽起来。
白瑜把木门关上,就看到奶奶一脸关心看着她:“怎么不让你同事进来坐?一大早来找你,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吗?”
白瑜对奶奶撒谎有点内疚,但还是点了点头:“对,贝雕设计方面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不过等会儿要去工厂开个会,所以两个孩子还是要拜托奶奶帮忙照顾。”
白老太:“那你就去吧,不是我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方圆百里内就没有哪家的小孩像念念和明舒两姐妹这么乖的,你就安心把孩子交给我,对了,中午要不要回来吃?”
带孩子是非常费神的事情,之前她也担心没办法照顾好念念和明舒两姐妹,但这两小只一个比一个乖巧。
念念比同龄人早熟,乖巧懂事还会帮忙干家务活和照顾妹妹,而小明舒从出生开始就很好带,除非生病,平时都是不哭不闹,周围的人看到两姐妹这么懂事乖巧,都羡慕得不得了。
白瑜点头:“念念和明舒都是好孩子,中午我也不确定,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吃,不用等我。”
白老太点头,提着水去浇菜。
白瑜去楼上把小家伙叫醒,挤了牙膏给她,叮嘱她要好好刷牙,然后又去厨房做了一些鸡蛋糕,等弄完后才背着军挎包出门。
在乡下地方,自行车还是很稀罕的东西,每次她骑着自行车出门,都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她想了想,最终决定走路过去。
从海军基地走过去需要四十来分钟,好在早上的阳光没那么猛,等白瑜走到约定的地点时,她身上只出了微汗。
这一片的草丛有半人高,人一躲进去什么都看不到,琼州岛又多蛇虫,因此平时大家都不会往草丛那边走。
白瑜走到草丛边,看周围没人,低声喊了两声,很快草丛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夏海生顶着满头草从里头钻出来。
对上白瑜奇怪的眼神,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才看到林秘书和肖书记一行人急匆匆往工厂去了,我担心被他们发现我,所以就躲进草丛里面。”
他已经知道白瑜和伍师傅等人从工厂离职的消息,没想到舅舅才离开几天,工厂就大换血变成这样。
不过看肖书记还有林秘书两人黑着的脸,想来他们现在应该是一个头两个大。
肖书记和林秘书两人的确很头大,肖书记知道白瑜和伍师傅等人自动退出工厂后,没有开心,反而把林秘书给骂得狗血淋头。 他对贝雕一无所知,周围也没有可以接手的师傅,白瑜等人一走,他们就等于无头苍蝇,连接下来要怎么做都不知道,更别提完成工厂的订单,以及准备广交会的产品。
完成不了订单,工厂就要赔钱,订单虽然是欧阳文骞在的时候接的,但现在管理和接手的人是肖书记,也意味着他要为这个事情负责到底。
还有广交会,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敢搞砸,回头不仅飞鱼这边的位置保不住,连东方公社那边的位置只怕也要受到影响。
肖书记气得头疼胃疼,恨不得把林秘书一巴掌扇飞,要不是他出的那些什么鬼主意,白瑜等人也不会走。
林秘书也是一肚子的气。
没错,主意是他出的,但肖书记要是不想的话,谁也逼不了他。
更何况萧英雄还是他的小舅子呢,利益他要,权利他也要,凭什么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全都怪在他一个人身上?
但这种话他只能憋在肚子里,还要想办法把事情给处理好,想到要低声下气去求白瑜回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瑜不知道肖书记和林秘书这边焦头烂额,她跟在夏海生身后,两人避开行人,七拐八拐,最终拐进了一个小林子里,在一个破败的废弃屋子里,她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辛慧媚。
辛慧媚躺在地上,像一个巨大的蚕蛹,脸上布满了恐惧,在看到白瑜的瞬间,她怔愣了下,眼底涌出滔天的怒气,也挣扎得更厉害了。
白瑜正想走过去把她嘴里的布块拿开,谁知定睛一看,那不是布块,而是夏海生的臭袜子,她前进的步伐一下子就顿住了,转身看向夏海生:“你把她嘴里的袜子拿出来。”
夏海生似乎注意到白瑜的嫌弃,脸一红,一边走过去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当时身边没有其他东西,我怕她把周围的人叫过来,所以……”
所以就一把脱下自己的袜子想也不像给塞了上去。
袜子被拿开,辛慧媚恶心地干呕起来,呕得撕心裂肺,脸都涨红了。
白瑜觉得她有点惨,夏海生好几天没回公社,这也意味着他好几天没有洗澡,那袜子的味道可想而知……
等那股恶心劲一过,辛慧媚立即抬起头瞪向白瑜:“是你!是你让海生绑架我的?你有什么居心?!”
夏海生闻言,立即解释道:“不是白同志让我这么干的!”
但显然辛慧媚听不进这个解释,一心认定是白瑜干的,白瑜也不想解释,看着她道:“我想知道,你丈夫祝卫鑫死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慧媚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恐惧,接着便蹙着眉头叫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的头好痛……”
白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任何作假的痕迹,但她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