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从这些特征判断眼前这人是吴孝宜,她还以为是别人刹车坏了才差点撞上自己,但对上吴孝宜想吃了自己的眼眸,她觉得对方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果然,她这年头刚闪过脑海,就听吴孝宜愤恨道:“把我们一家子弄得妻离子散,你现在满意了?”
白瑜:“?”
妻离子散?
难道她和习晓东两人离婚了?
不过想起那天习晓东一个字不跟她说,一个眼神不给她,想来后面提起离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可怜了习陆承,刚出生遇到那样的事情,好不容易被找回去,又要面对父母离婚的,那孩子心思本来就比一般孩子要细腻,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他自己身上。
看白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吴孝宜更生气了:“白瑜同志,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瑜回过神来,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吴孝宜激动地叫起来:“我做错什么了?丫丫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她是我一手养大的,跟从我肚子里出来有什么区别,我不过就是想对她好一点,这有什么错?”
至于习陆承,那是她的儿子,难道她还能虐待他不成?
没错,那天她抱着丫丫去医院,把他一个人扔在供销社外面是她不对,可当时她也不知道他受了那么严重的商,要是知道她肯定不会不管的。
当时她看到丫丫手掌被磨破了,丫丫的体质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她一流血就很难停止,而且还很容易留下八横,因此她当时就想着赶紧给丫丫找个地方包扎伤口,却不想被白瑜这女人给撞见了。
更离谱的是,她还故意把习陆承给带走,害他们担心了整整一夜。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习晓东就跟她提出要离婚,她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当场就晕死了过去,之后无论她怎么道歉怎么求习晓东,连她父母都从京城特意跑过来,但习晓东就是不松口,坚决要离婚。
她起初以为只要自己低头认个错,只要习陆承还愿意接受她这个妈,习晓东肯定会心软,但没想到习陆承这小兔崽子居然不愿意跟她说话了!
果然不是她养大的就跟她不亲!
还是她的丫丫乖巧懂事,就他这性子,她能放在心窝上来疼吗?
白瑜看她还是之前那套说辞,翻了个眼白,骑上自行车调头就走。
跟这种人多说一秒钟都是在浪费生命。
看白瑜说走就走,气得差点爆血管:“白瑜你给我回来!你这样破坏我的家庭,你是不是看上我丈夫了!”
“……”
白瑜本来不想搭理她,但这样的脏水都泼到自己头上来,她若是再无动于衷,只怕这女人肯定会以为她心虚。
于是她把车头又来了一个掉头,直直就朝当吴孝宜快速冲过去。
吴孝宜没想到白瑜这么“疯”,居然想用车来撞自己,她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哆嗦:“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而且也不知道要避开。
眼看着车就要撞上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胎在地面擦着滑出一道,堪堪停在吴孝宜面前,就差四五厘米的距离。
吴孝宜被吓得眼睛都成了斗鸡眼,双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白瑜居高临下看着她:“下次再敢乱说,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你客气!”
说完再也不看她,掉头,潇洒而去。 吴孝宜“呜”的一声哭出来:“…………”
好气啊!
白瑜先去菜站和肉站买了中午和晚上要做的菜,然后才骑回家。
一到家里,就发现家里来客人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习母和习陆承。
小孩子见风长,才一个暑假过去,习陆承的个子又往上窜了不少,小脸被晒黑了一些,但看上去挺有精神的。
看白姨看着自己,习陆承露出一个有些害羞的笑容:“白姨好,我的脸会白回来的。”
刚才明舒妹妹说他的脸黑得跟卤蛋一样,他吃过卤蛋,挺好吃的,但不太好看。
习母赶紧帮忙解释道:“这两个月他爸经常陪他去打球,广城这边的日光太晒了,所以就晒黑了一点,不过男孩子黑一点也没关系。”
白瑜闻言不由笑了,摸摸他的头:“我觉得男孩子黑一点也挺好看。”
她把买回来的糖果发给几个孩子,然后让他们去外面的树下玩。
三个孩子拿着糖果、果脯,欢乐地奔向秋千。
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对上白瑜的眼睛,习母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我就想亲自过来跟白同志你道谢,只是后来家里出了点事。”
白瑜打断她的话:“我刚才在路上遇到吴孝宜了,她说我害得他们一家三口妻离子散,还说我这么做是想勾引习同志。”
一阵沉默后。
“作孽!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儿媳妇!”习母气得脸通红,手一个劲地轻拍着胸口的位置,“白同志,对不起,你别把那些话放在心里,我们一家子都没有那种想法,你是承承的救命恩人,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晓东跟她离婚,也是因为她越来越不靠谱,跟白同志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瑜之所以打断她的话,就是想要一个态度。
若习家也跟吴孝宜那样想的话,那以后两家人也没有必要来往了。
白老太知道孙女受了委屈,也跟着骂,好在习家拎得清,要不然她可就要拿扫把把人赶出去。
话一说开了,习母也不再藏着掖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习晓东那天从医院一回去,就跟吴孝宜提出离婚,吴孝宜当然是不愿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把她娘家人叫到广城来,但这次习晓东是铁了心一定要离婚,无论谁劝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