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袋五斤的大米,一罐玉米油,还有两包糖果。
收到福利后,大家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
那些因为觉得销售员工资少,而且还有三个月实习期这条件而不来报名的人,现在看到工厂发了那么多东西,不由又羡慕又后悔。
他们本来是想着大家都不去报名,白瑜招不到人,自然就会把条件给降下来,不想半路杀出五个“黑五类子女”来,真是气死他们了!
不过后悔也没用,白瑜短期内不再招人。
江霖今年没有假期,不能回去,但江老爷子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他们回不回去。
为了让他老人家开心,白瑜自然要回去,只是不等买到火车票,江老爷子就病倒了。
这一下他们就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江霖跟上级请了假,又托人买到了几张飞机票,然后一大家子坐轮船去广城,然后从广城白云国际机场坐飞机回京城。
这年代的机票非常贵,从广城到京城,每人要一百元,他们五个人,一下子就花掉了五百。 为了赶飞机,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停顿,连饭都没吃,只吃了一些点心。
不过就算她和江霖两人熬得住,可奶奶和两个孩子却熬不住。
白瑜给大家各点了一份兰州拉面,面条是现场做的,大师傅甩面、扯面,一气呵成。
做好的手工面条,粗细均等,汤汁透亮,上面飘着葱花和香菜,香味争相恐后涌入鼻腔,让人一下子就勾起食欲。
白瑜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不得不承认这兰州拉面做得非常地道,面条分量大,爽滑劲道,尤其加上辣椒后,越吃越上头。
江霖本来没啥胃口,但在白瑜的劝说下,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他们是在下午二点上的飞机。
一路上,江霖的眉头都紧紧蹙着,白瑜握着他手,默默陪在他身边。
上辈子江老爷子是在江霖去世不久后走的,这辈子江霖没有出事,江老爷子也顺利熬过了那一年,白瑜还以为他能活得更久一点,没想到……
白瑜摇摇头,把脑海里不祥的念头给摇出脑海,江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抵达京城时,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把整个天际染成了橘红色。
飞机虽然贵,但也的确很快速便捷,才三个多小时就抵达京城。
从机场出来,王叔已经在外面等待。
一坐上轿车,江霖便问道:“王叔,爷爷他怎么样了?”
王叔看到他们回来,本来还很激动,这会儿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通红,声音哽咽道:“老爷子他……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江霖心口一痛,仿佛有人用力捏住他的心脏:“爷爷是怎么出事的?”
他的手因为用力,攥得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露。
白瑜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王叔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爷子这两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前阵子他就进了好几次医院,只是不让大家告诉你们。”
老爷子应该是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这才时不时打电话给江霖他们,问他们回不回来。
昨晚老爷子还在看文件,时间当时有点晚了,他进去书房让老爷子早点休息,老爷子也应好,谁知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老爷子就倒下了。
医生说情况非常危急,还不确定能不能醒过来,想到这,王叔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跟了老爷子大半辈子,在他心里,老爷子不仅是他的上级,更是他的家人!
白瑜的心也如麻团一般搅成一团,乱糟糟,鼻子更是酸涩得难受。
江老爷子出事的事情,白瑜一直没跟明舒说,可这会儿在车上,他们说话避不开她。
明舒一下子就明白了,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妈妈,太爷爷怎么了?妈妈,我不要太爷爷出事,我不要太爷爷出事!”
白瑜转过身去抱住她,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轻声安抚道:“太爷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明舒抱住妈妈,在她怀里小声哭泣着:“妈妈,我给太爷爷做了个贝雕,太爷爷还没亲眼看到,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白瑜哽咽:“嗯。” 急赶忙赶来到医院。
还没走过去,远远就看到病房外面站了一大堆人,都是江家的人,这会儿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江又涵和梁天宇夫妇也赶过来了,江又涵虽然打扮得没有上次那么夸张,但身上依旧戴着不少首饰,脸上也化着厚厚的妆,跟其他人憔悴的模样比起来,她更像是过来作秀的。
梁天宇梳着一个大背头,不知道上面抹了多少发胶,梳得油光滑亮,感觉脏兮兮的,他身穿一套白色西装,脚下是黑色皮鞋,但白色西装非常考验一个人的颜值和身材。
梁天宇以前还算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哥,可现在他肚子凸出来,脸也好像发酵面包一样膨胀了不少,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让人不由想起“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这话。
虽然打扮得不咋地,但他手上的劳力士,脖子上金灿灿的金链子,无不在说明一个事情——他梁天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灰溜溜被赶出江家的穷小子,他,现在,有钱了。
看到白瑜和江霖过来,江又涵画得长长的眉毛一挑,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像只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斗鸡。
但她这样子只怕是白做了,因为白瑜压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她这里撇过来。
江武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似乎若有所感抬起头来,然后一眼就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