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女儿坐在台阶上,两只小手撑着下巴,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平时明媚灿烂的小脸蛋此时布满了忧愁,看得他一阵心疼。
他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喊道:“明舒,你在看什么?”
明舒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爸爸,没有动,只是眼睫毛快速地眨了起来,一下两下……很快,金豆豆便砸了下来。
江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宝宝不哭,爸爸过来了,你过来把门打开好不好?”
明舒却“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妈妈不见了,都是我害了妈妈!”
江霖站在门口心如刀绞,等不及里头的人出来开门,他三两下就爬上墙头,然后跳了进去,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宝宝不哭,爸爸一定会把妈妈给找回来的,这不是你的错。”
小姑娘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从出生开始就不大喜欢哭,哪怕身子不舒服打针吃药,也只是哼几句,像现在哭得这么厉害,他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小姑娘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好不可怜。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景缨顾不上伤口,光着脚就跑出来,赖美清在厨房做午饭,听到动静也干净跑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看到是江霖,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景缨扯到了伤口,脸色苍白,跟江霖打了个招呼便回屋去了。 赖美清对上江霖,又怕又内疚。
她担心江霖会骂自己没有照顾好白总和明舒,不过想象中的训斥没有到来,因为江霖压根没在意她。
明舒已经没大声嚎哭了,改成无声地掉金豆子。
江霖一边帮她拭泪一边问道:“你告诉爸爸,刚才为什么说自己害了妈妈?”
明舒吸了吸鼻涕,小脸哭得红红的:“要不是我要去参加演戏,妈妈就不会被那个人拍照,妈妈也不会被坏蛋给抓走。”
她小小的心里面,还以为是自己害了妈妈,所以这几天来小姑娘又害怕又内疚,连饭都吃不了几口。
江霖闻言,又是一阵心痛:“这事不怪你,就算没去演戏,那人也会在其他地方偷怕妈妈。”
明舒睁着红红的眼睛,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看着爸爸问道:“真的吗?”
江霖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明舒想了一下,还真没有:“所以你一定会把妈妈带回来的,对不对?”
江霖再次点头:“对,爸爸一定会把妈妈带回来!”
听到爸爸的保证,明舒终于放心了。
虽然同样的话危叔叔和缨姨都跟她说过,但过了两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爸爸从来都不骗她,爸爸说会把妈妈带回来,他就一定会做到。
吃午饭时,景菲过来了。
景菲是见过江霖的,只是这次一看到江霖,她脸上却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江霖不会盯着一个未婚姑娘看,但作为景菲的堂姐,景缨把她的样子看在眼里。
在景缨这边呆了两个小时,江霖陪着女儿吃饭,又陪她睡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公安局了。
江霖前脚一走,景缨后脚就把景菲叫到书房。
景菲好像屁股着火一样,一进来就坐立难安:“姐,你叫我来做什么?”
景缨眼眸锐利看着她:“你刚才看到明舒她爸,为什么一副惊慌失色的样子?”
景菲没想到堂姐观察这么细致,连一个小动作都没有错过她的眼睛,心里如打鼓般,疯狂跳动起来:“没、没什么。”
景缨却没放过她:“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结巴,你该不是对江同志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
景菲如遭雷劈,她没想到堂姐居然误会自己看上了白瑜的丈夫。
没错,白瑜的丈夫的确很优秀,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无可挑剔,但再好他也是其他女人的男人,他眼里只有白瑜一个人,她又没有脑子进水,怎么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看景菲呆呆的样子,景缨还以为被自己给说中了,恨铁不成钢道:“你最好把这心思掐死在心里,一丁半点都不能给我露出来,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说完隔壁房再次传来明舒的哭声,自从白瑜被人抓走后,明舒便经常梦魇,时常从梦里哭醒,听到哭声,景缨也顾不上训斥景菲,站起来连忙朝隔壁房间跑去。
景菲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才看到江霖之所以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不是她喜欢对方,而是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昨天她给她二哥送信件去他房间,却看到了一个古怪的面具,她本想拿出来看看,不想她二哥刚好回来,并把她训斥了一顿,她心里很是不服气,于是当她二哥再次出去时,她便偷偷跟在他后面。
他二哥出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当时的样子好像很谨慎,还七拐八拐的,她跟在他身后,心跳如雷。
她二哥来到一间破屋才停下来,过了不久,便有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也进到破屋去,她担心被她二哥发现,因此不敢靠得太近。
只是她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她听到一个好像什么“心慧”的名字,接着什么死了,尸体之类的……
内容虽然断断续续,但这几个词语就足够让她大惊失色。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