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得他是怎么到了医院,只记得白清淮的脸在他面前晃啊晃,记不得自己输了几瓶液,只记得针扎进手背有点疼。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亮了,迎来了新的一天。
可他意识到自己在病房里时,第一时间钻进大脑里的还是前段时间他感冒了,秦序照顾他的记忆。
他输液的时候,秦序就坐在床边,替他掖好被子,配合医生给他测体温,给他削水果,问他想吃什么粥……
他说他想吃火锅烧烤炸串,秦序说“不行”,但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温柔的。
现在忆起那种温柔,只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戳进了自己胸口。
不行。 不能再想秦序了。
他强行让自己跳脱出来,转过脑袋,看见白清淮就坐在旁边的病床上。
白清淮穿着睡衣,看样子昨晚都守在这儿,他问他:“感觉怎么样?”
奚昭然撇嘴:“感觉可以出院了。”
白清淮蹙眉:“……等会让护士再来测下体温。你感冒才好多久啊,又发烧了,你本来就怕冷,抵抗力又不好,昨天在外面是不是穿少了?”
“白老师。”奚昭然没敢和他说自己是穿着舞蹈服在公园吹了两小时冷风,他只觉得感动,谢谢白清淮让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怎么不是alha啊?你是alha的话,我就移情别恋喜欢你了。”
白清淮:“……那不行,我是alha的话我就去搞aa恋了。”
“靠。”奚昭然虚弱地笑了笑,“那阮愿是alha也行。以前我被人勒索欺负,阮愿话没多说直接把人打趴下,可帅了,他要是alha,我当场就得以身相许。”
白清淮叹了口气:“阮愿早上还问我你的状况,我没给他说你又进医院了。我看他最近状态也不太好。”
“别说,省得他又跑过来,也不嫌机票贵呢。”奚昭然觉得自己应该坚强点,少让朋友们操心,“我现在也没事了,失个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你最好是。”白清淮瞪了他一眼。
奚昭然哼唧了两声,他是真的这么想,只不过感情如何才能收放自如?
“我饿了。”他昨天想着要表演《天鹅湖》,晚上只吃了一个梅干菜扣肉饼。
白清淮说:“等着,祁复买了早餐,给我们送上来。”
“哦,麻烦了。”奚昭然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羡慕,今天不是周末,像祁复那样分分钟都在赚钱的大老板愿意亲自来送早餐,肯定是心里有白清淮,“你俩假戏真做了?”
“也不叫假戏吧,确实领了证,如果没有利益冲突,也不会离婚。”白清淮顿了顿,“利益共同体可比恋爱关系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