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好疼!
纪明意偏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只看到模糊的画面,但他知道池年年就站在门口。
甚至他听得到双方保镖争执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
纪明意按着生疼的头,他冲门口凶,“放他进来!”
保镖之间的推搡停止,池年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了纪明意的病床前,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病床上这位狼狈不堪的白月光。
不等纪明意问,池年年就开口了,“你被沈诚修欺骗了,也被江任欺骗了。你以为江任真的不爱你了吗?事实上,江任他得了不治之症,他对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你不要再爱他。”
纪明意按着头的动作停住了,他侧耳听着池年年的话,那一瞬间,身上的疼痛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胸腔中翻涌的情绪。
池年年顿了顿, 才又说,“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能拿住他的把柄,将他送进监狱,你以为是你不再爱他后,智商回脑了吗。错了,那是江任跟你的诀别,他真的好爱你,到死都不曾让你知道真相。甚至心甘情愿的接受你全部的怒气和报复,最后一个人惨死在牢里,他到死,可能还在想你吧。”
纪明意不相信,他一点也不相信池年年的鬼话,可是他猩红遍布的眼中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掉下了眼泪。
纪明意抬手就挥倒了输液架,砸翻了床头柜,他歇斯底里又无能的怒吼,“不,你少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欺骗我!他不爱我了,他早就不爱我了!他死也是他活该,我不会原谅他,我不可能!” 池年年看着纪明意满眼的泪水,“那你哭什么呢?沈诚修是怎么骗你的?说顾子砚把他弄死了?你相信吗?江任那样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已经病入膏肓,他会那么简单的死在牢里吗?他那位未婚夫有权有势,保不住他吗?”
池年年顿了顿,才又问,“这么多疑点,你就没有怀疑过吗?江任为什么后来越来越不爱回家,甚至直接不跟你住,到后来手段越来越极致的想要你离开。他做的这一切,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他只是不想让你发现他的异样吗?”
纪明意眨了一下眼睛,清泪顺着惨白消瘦的脸颊朝下掉,他却笑了起来,冷意森森。
讽刺池年年,“什么狗血桥段,别强安在我身上了,江任他就是不爱我了而已。”
随后纪明意扬着下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他对我的伤害都是真的,残忍也是真的。我不会原谅他了,永远也不会。”
纪明意指着门口,“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江任的确是很狠,他为了让你好好生活,愿意在你的世界里抹去关于他自己的一切痕迹,甚至哪怕在他死后,他都不愿意你知道真相。可就算你不爱他了,你也应该弄清楚真相,至少不要恨他吧。”
“滚。”
“你以为沈诚修为什么会那么了解顾子砚?其实了解顾子砚的只有江任,他早就为你铺好了路,是他给沈诚修出的主意,让你回到顾子砚身边,如果回不去,那也为你的以后铺一条富贵路。沈诚修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又什么都骗你,甚至为了让你恨顾子砚,把江任的死责怪到顾子砚身上。可事实呢?江任的死有没有沈诚修的安排都说不准,毕竟他手里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品。”
池年年朝后退了一步,最后说,“江任死前见的最后那位医生在我手里。如果你查清楚真相,想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话,给你留了什么话,就把你拿走顾子砚的一切还给他。”